陳鋒明顯愣了一下,他摸了摸鼻尖道:“有事兒,回來的晚了一點。”
是,趙懷京心裡回答着,的确是有事兒,陳鋒沒騙自己,可是也沒想告訴自己昨晚在葉雲家裡。
他本想再追問什麼事,可是看着陳鋒,怎麼就說不出來這些話,陳鋒不想告訴他,那還有問的必要嗎。
但是這有什麼不能告訴他的?趙懷京心裡起火,談就談了,瞞着他算什麼回事兒,趙懷京要是談個戀愛,保準會告訴陳鋒,陳鋒歸根結底還是沒拿他當哥們兒。
“哦……”趙懷京沉默了一會兒。
“抱歉,你手沒好還做了一頓飯,我昨天應該趕回來的。”陳鋒說。
“這有什麼的。”趙懷京不在意,他晃了晃右手,“其實好的差不多了,明天我就把這繃帶給拆了。”
他看了眼陳鋒的反應,在陳鋒家裡住的也有一段日子,陳鋒什麼感受趙懷京不清楚,反正自己是挺舒坦的。
不過陳鋒肯定也會覺得少照顧一個人松口氣吧。趙懷京心想,剛好合他的意了,自己馬上就要走了。
“這餡餅做的還挺好的,鎮上哪家的?”趙懷京吃完了餡餅,他問道。
“橋頭那邊。”
“操……”趙懷京有些驚訝,他說他怎麼從沒見過開餡餅店的,合着是在橋頭那邊,趙懷京除了有時候周倩要求,就再也沒往那邊去過了:“你跑那麼遠?”
橋頭跟陳鋒家裡還是有段距離的,離學校更是,趙懷京就是以後想吃估計也不會跑那麼遠去買。
“不遠。”陳鋒搖了搖頭。
趙懷京深深地看了陳鋒一眼,他指了指樓上道:“我要把陳雙雙叫醒嗎?”
“讓她睡吧。”陳鋒道。
趙懷京吃完早飯也沒了困意,他撐着臉,目光毫不掩蓋的落在陳鋒身上。
換成别人,楊嘉好還是誰,準要因為他的目光覺得不自在了,早就要問他一直盯着自個兒是什麼意思,但是陳鋒不問,他也知道趙懷京目光在自己身上。
“陳鋒,你能喝酒嗎?”趙懷京突然問。
陳鋒終于擡頭看了他一眼,短暫的跟趙懷京對視以後,陳鋒又低下頭:“還行。”
“我還挺能喝的,改天咱倆喝一場吧。”趙懷京說。
陳鋒沒拒絕,反倒問他,喝的慣這兒的酒嗎?
他連煙都抽慣了,酒還能有什麼喝不慣的,趙懷京能喝,雖然也沒有到秦同那種壓根兒喝不醉的地步,但是又跟楊嘉好的幾杯倒不一樣,但是他對自己喝酒還是有把握的,他準能讓陳鋒比自己先醉。
“哪有什麼喝不慣的,你們這邊的酒還挑人?”趙懷京說。
“好。”陳鋒應下了。
“那就明天吧。”趙懷京道:“當慶祝我的胳膊重回自由。”
說白了他就是想套陳鋒的話,胳膊什麼的都是借口,他現在就想跟陳鋒喝,最好喝他個一醉方休。
“明天晚上去劉叔的燒烤攤喝去。”趙懷京說,“你明晚沒事吧?”
“周一你還得上課。”陳鋒說。
趙懷京忘了這一茬兒了,他想着反正上午就一節英語課,大不了找葉雲姐代一下課,反正這個酒他是喝定了。
“能讓我喝趴下再說。”趙懷京道:“課你不用操心。”
指不定陳鋒醉的要比他早,趙懷京對自己的酒量還是挺自信的,雖然有一陣子沒喝過了,但是他還是覺得自己挺能抗的。
今晚是在陳鋒家住的最後一晚,趙懷京躺在床上還是睡不着,盯着天花闆發呆,隐約間聽見了外面的一點動靜,他悄悄看過去,發現陳鋒也沒睡着。
夜裡什麼都是安靜的,所以陳鋒按打火機的聲音格外清晰,咔咔的,趙懷京睡覺不關門,所以能聞見那煙的味道,也能隐約的看見外面的火星。
他翻了個身,慢慢地閉上眼睛。
終于能把胳膊上綁的東西給拆開了,趙懷京樂了半天,雖然胳膊還是青紫一片,但是已經可以動了,診所的醫生在旁邊告誡他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可不能做劇烈運動。
趙懷京最煩聽這些話,從小聽到大,要是真的傷筋動骨一百天,按照他之前做的那些事來算,現在他身上估計還有好幾個一百天。
“行,謝了。”趙懷京拿着醫生給的藥膏。
“記得有事沒事來檢查檢查啊。”醫生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