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皇後笑了笑,“若不是剛才青懷對你是這種态度,本宮還一直以為他現在對你心有所屬,正擔心該怎麼跟安平侯交代呢。”
陳鯉急忙說道:“不不不,世子爺心有所屬,絕不會再與下官有何糾葛的。”
“那便好,他二人的事雖然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但是實際上全京都都知道得差不多了,若是你再跟着他,對你往後的名聲不好。”
皇後邊說邊擡手往前指了指,“魚司直,你看,她們就在那個亭子玩兒,你先過去跟着她們聊一聊,待會兒這兒還有一個活動,那些官員們也會過來,所以你也沒有多少跟姑娘們單獨待在一起的清閑時間了。快些過去吧。”
陳鯉沖皇後行了禮,随後目送她們一行人往另一條路走去。
徹底不見皇後身影後,陳鯉朝方才皇後指着的亭子看去。
亭子是立在一個水池中的,亭子内聚了許多女子,大家在那裡嘻笑打鬧,也不知是在做什麼。
其實陳鯉是有些怕生的,特别是去到這麼一個全都是陌生人的環境。
所以她決定先在路邊坐一坐,待會兒等那些人都來了,她再跟着他們一道去,也免得跟那些不認識的小姐們打交道了。
坐在路邊很是清閑,聽着不遠處樹上鳥叫的聲音,陳鯉深吸了一口氣,閉着眼睛靠着一旁的樹幹。
人真的放松下來後,腦子裡竟不覺浮現出那日那個奇怪之人的面容來。
那人面色發青,嘴唇泛白,看樣子就像是死了好些天的模樣。再加上他雙目無神,動作刻闆不受控制,這一連串湊起來,竟讓陳鯉聯想到某個東西來。
喪屍?古代有可能出現喪屍嗎?
而且這還不是真正的古代,是書中的世界。她記得原著裡面也确實沒有出現過喪屍這個東西啊。
現在案情還沒有再繼續發展下去,所以一時間陳鯉也想不起來這次的案件到底應對原著的哪一件事情。
陳鯉正想得出神,突然腦袋被拍了一掌。
她被吓了一跳,猛然睜眼一看,面前的竟是晏青懷放大的臉。
陳鯉叫了一聲,往後一退,結果被晏青懷眼疾手快,拉了一把。
“再往後退就要撞樹上了,想什麼想得那麼出神?”晏青懷将她拉了起來。
陳鯉拍了拍衣服上粘着的枯草,搖了搖頭,“沒什麼。”
晏青懷也不再追問,隻說道:“走吧,他們都已經過去了。”
陳鯉轉頭朝小亭子看去,看見皇後也已經往那去了,她立馬拉着晏青懷跑了起來,往小亭子處趕去。
到小亭子時,她看見分了兩邊,女子在一邊,男子在一邊。
其實嚴謹來說,應該是女子在一邊官員在一邊。
于是陳鯉站在正中間,不知去哪邊是好。
皇後見了,招呼她到女賓那一桌。
得了皇後的指派,陳鯉遂直接坐了過去。
桌子是擺在小水渠兩邊的。一邊為男賓,一邊為女賓。
想來是要開始玩什麼遊戲了,如果是行飛花令什麼的,陳鯉就真的是一點都不會了。
遊戲準備的間隙,她聽見旁邊的兩位小姐在聊天。
一說:“今日少将軍來不了了,真是可惜了,要不然借這個遊戲,說不定我還能有些機會。”
一說:“你還想着少将軍呢?他現在都是階下囚了,想誰不好啊?比如想想世子爺。”
一說:“世子爺不是早就跟洛怡定情了嗎?想他算怎麼回事啊?”
一說:“想他又怎麼了?男未婚女未嫁的,就算他們已經婚嫁了,又有誰說他不能再娶了?今日邀請的都是世家嫡女,洛怡來不了,不正是機會?”
聽到這裡,陳鯉歎了歎氣。
如今她算是真的明白了什麼叫做物是人非。
想起之前參加太子壽宴的時候,那些小姐貴女們盯着姜謹雲的模樣就像是餓狼看到了肉一樣。
如今他的案子還沒有徹底定性,這些小姐就已經開始說他是階下囚了,這真真叫做世态炎涼。
“你看我們旁邊坐着的那個穿官服那個女的,好像是叫做阿魚。之前她被世子爺帶回來後,說是破了後妃失蹤案,然後馬上就被封為大理寺錄事,後來又連升兩次官,現在做了大理寺司直。這個大理寺司直還是世子爺去跟陛下求來的。誰知道她對世子爺做了什麼,沒準早就爬上世子爺的床了。你還在這裡純情,說什麼世子爺跟洛怡定情了。再不抓緊一點,連妾的位置都沒你的。”
聽到這裡,陳鯉轉頭朝說話的人看去,看見她倆正偷偷打量着她。對上陳鯉的視線後,她二人又迅速将眼神挪開了。
聽到這裡,陳鯉直搖頭,氣得猛灌了三杯茶水才讓火氣稍微降下去一些。
現在她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做三人成虎,人言可畏。
明明她是憑借自己的努力以及白特的幫襯做上官的,也是憑自己的努力才讓皇帝同意給她升官的。現在竟變成了她們口中的,爬上了晏青懷的床才得到的這一切,這真真是世風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