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川坐在台階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陳鯉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大川,你坐在這裡幹什麼?你幫我告假了嗎?”
大川聽見陳鯉的聲音後,猛然擡頭,随後對着陳鯉便是一頓劈頭蓋臉地謾罵:“你說你什麼也沒交代,撂下一句話就走了,你知道我今天過了什麼苦日子嗎?你知道嗎?你到底去哪裡逍遙快活去了?”
陳鯉被大川這一通問,問得一臉茫然,“不好意思,大川,你今天過了什麼苦日子?”
大川聽陳鯉如此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還好意思說?你今天要告假,一句交代都沒有就直接就跑了。我們處理公務時,怎麼解決的案子,那些線索是什麼,怎麼串在一起的,我隻知道個大概。當時老大說你告假了,就讓我來彙報,結果我彙報得一團糟,老大當即就批了我一頓,還扣了我一個月的俸祿,你說你怎麼賠我?”
“大川,你消消氣,實在不行我将我的俸祿賠給你就是了。好兄弟在心中,話不多說,我先回去了。”
陳鯉沖大川賣了個笑臉,沒等他再次發作,直接提起裙擺,大步跨上台階,跑了。
隻剩大川的怒吼聲在空蕩的正廳前回蕩。
因今天突然告假,陳鯉做賊心虛,跑得偷偷摸摸。
她正低着頭,想要穿過宴青懷窗前時,一隻手将她的衣領揪住了。
來人問道:“你還知道回來?今天去做什麼了?”
陳鯉轉頭一看,宴青懷冷着張臉,揪着她的領子,看樣子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雖然被抓了,但是陳鯉本着不服輸的精神,梗着脖子道:“下屬的私生活也要跟世子爺彙報嗎?”
宴青懷聽了陳鯉此話,挑了挑眉。一副興趣盎然的樣子,“哦?你說私生活?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跑出去時還沒人準你告假吧。”
見宴青懷一直揪着她的領子,陳鯉氣極了,抓住宴青懷的手腕,拍了兩下,見他還是沒有松手的迹象,陳鯉咬牙切齒道:“你說你整天不回家呆在這兒幹什麼?”
陳鯉說了這話,宴青懷倒是放手了。
他突然靜了下來,抱手看着陳鯉的眼睛,将陳鯉看得直發怵。
兩人對視了良久,宴青懷才将視線挪開。
他淡淡道:“你去将軍府做什麼?”
陳鯉反問他:“你跟蹤我?”
宴青懷這才将視線轉了回來,“以你這個智商來說,誰還需要跟蹤你?”
“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之前和你說過,你現在風頭太盛,得遮掩鋒芒。現在盯着你的人可不止他一個。”
宴青懷說的這個他應該就是大将軍了。
陳鯉說道:“他沒逼我。”
宴青懷突然笑了一聲,“你的意思是要他逼了你才算?他跟你開了這口,就證明他盯上你了,該怎麼做應該不用我告訴你吧?”
聞言,陳鯉點了點頭。
宴青懷見陳鯉這表現,頗為滿意,他亦點了點頭,“嗯……回頭我……”
宴青懷話還沒說完,便聽見陳鯉說道:“我決定幫他。”
這句話差點将宴青懷氣死。
宴青懷握着陳鯉的肩膀,使得她面對着他,“你可知此案的複雜性?”
陳鯉點了點頭,“我知道這個案子背後的人身份肯定不凡。”
“你既然都知道,為什麼還要參與進來?”
“因為我看見少将軍快不行了。”
“你以為你是活菩薩在世嗎?你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司直,你拿什麼跟那個人鬥?”
話說到這裡,他二人都沉默了。
冬天夜晚的風刮起來,既刺骨,又吓人。
嗚咽的風聲呼嘯過耳邊,就像是有人對她耳邊低吟哭泣一般。
陳鯉縮了縮脖子,随後擡起頭,沖宴青懷露出個笑臉,她說:“世子爺又何必如此悲觀?你怎知道我要跟他硬碰硬?我既沒有過硬的身份來跟他對碰,那我有的他也未必就一定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