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說:“之前我還聽說陛下給了大将軍機會,讓大将軍去找出證據來,證明少将軍的清白,誰知道五日過去了,大将軍還一點都沒有動作。”
另一個說:“大将軍不會就是想拖延時間吧?讓他兒子多躺一段時間是一段時間,少吃一些牢飯多享一些福,其實他也覺得那個人就是少将軍殺的,所以也沒有必要去找什麼證據了,因為本來兇手就是少将軍。”
陳鯉聽着這些話,拿着東西便往外跑了,跑時還丢下一句話:“等會兒大理寺卿回來了,你們幫我告個假。”
大川追了兩步,喊道:“魚司直,你走了我們怎麼跟老大交代啊?他可是專門點了讓你來述職的,我們也不會說呀!”
結果話還沒說完,陳鯉已經跑得不見了蹤影。
雖然已經立冬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天氣濕濕冷冷的,總會飄幾顆雨下來,雨落在皮膚上,再加上冬風一吹,倒是讓人冷得緊。
陳鯉一邊哈出熱氣暖着手,一邊繼續往前跑着。
她想到這麼冷的天,姜謹雲竟在牢裡足足待了半個月就替他感到冤。
要不是大将軍做事果斷,直接将他擄了出來,現在他還在牢裡躺着。
也不知此案為什麼如此草草結案,竟然将那麼漏洞百出的東西搞成證據,給姜謹雲定了罪。
他那一掌就算下了再大的力氣,也不至于一掌就将人拍死。不過值得人深思的是,這麼明顯漏洞百出的證據,竟然真的能給姜謹雲定下罪來。
姜謹雲身份高貴,他不是普通人。
若是想給一個普通人安下莫須有的罪名,倒還容易。但若是要給身份地位如此尊貴的姜謹雲安下莫須有的罪名,這可不容易,可想而知背後的人權力有多大。
想到這裡,陳鯉打了個寒顫。
這個劇情在原著可沒出現過,到底是哪裡出了纰漏,還是說原著中的世界也會随着人物的選擇改變而發生改變?
陳鯉一路跑到将軍府,見将軍府門口把守的士兵皆拿着長槍。
她站在将軍府門口想了想,要用什麼樣的理由才能混進去。
結果還未等她想明白,一個身穿甲胄的人突然走了出來,見了陳鯉後,他兩步跑了下來,停在陳鯉面前說道:“這位就是魚司直吧?大将軍有請,跟我來吧。”
于是她又稀裡糊塗地被帶到了将軍府中。
身着甲胄的人直接帶她去了正廳,到正廳時,她看見一個身材魁梧,充滿英氣的中年男人靠坐在椅子上,閉着眼睛,把玩着手中的珠串。
聽見腳步聲後,男人睜開了眼睛,在看見陳鯉的一瞬,他笑了起來,“想來這位就是魚司直吧?看來我猜得沒錯,魚司直果真會來。”
果真會來?
聽他的意思是,他早就算到這一天了。
在不了解事态的情況下,陳鯉還是選擇了以不變應萬變。
她一聲不吭地看着面前這個男人。
男人見她不說話,也不動,又哈哈笑了起來,随後招呼着身邊穿着甲胄的人道,“阿荀,快給魚司直看坐,她是我的貴賓,可不能怠慢了。”
叫做阿荀的人聽到男人說話後,恭敬地朝男人行了禮,随後說道:“是,大将軍。”
說完,阿荀又立馬挪來了一個椅子來,放在陳鯉身後,說道:“魚司直,請坐吧。”
既然眼前這個男人是大将軍,那麼陳鯉也不必藏着掖着。
她坐在椅子上,清了清嗓子,問道:“也不知大将軍剛才說的話是何意?什麼叫做我果真會來?”
大将軍端起一旁的茶杯,拂了拂茶末,随後喝了一口茶,說道:“這城中但凡有疑案,難案,哪裡沒有魚司直的影子?連陛下都連給魚司直升了兩次官,可見魚司直的能力非同一般。既然如此,那我兒這個可說是難案了吧?也值得魚司直來這一趟。”
陳鯉皺了皺眉,問道:“此案也不可說是難案,案子清晰明了,所有細節都擺在了明面上,那人該是少将軍殺的,那他跑不掉。不該是他殺的,那就也無法證明此人就是他殺的,完全不需要多費勁去調查。為何我聽說大将軍把少将軍接回家已經整整五日了,但是這五日中,大将軍卻沒有去查案呢?”
聽到這裡,大将軍又笑了,他将茶杯放下,轉頭過來看着陳鯉,“所以就說這就是難案啊,難就難在它過于簡單。但是如此簡單如此清晰明了的案子,卻硬生生将罪名安在了我兒身上,魚司直對此怎麼看呢?”
“大将軍的意思是……”陳鯉張了張嘴,最終把想說的話咽了下去。
大将軍的意思是,此事實乃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難就難在此處,要查的不是案子本身,而是這個案子背後之人。
大将軍點了點頭,問道:“也不知魚司直敢不敢接下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