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鯉也不客氣,接過姜謹雲遞過來的匕首,小心翼翼掀開怪異之人的衣領處,露出了一些他胸口的皮膚。
此人胸口處的皮膚也是發青的模樣,就這樣想通過看來判斷他的情況,肯定是不可取的。
查看完胸口的皮膚,陳鯉圍着他轉了一圈,又蹲了下去,撩開他的褲腿,露出了傷痕累累的小腿。
陳鯉正若有所思之際,衙門來人了。
一來便要攆陳鯉,見了姜謹雲才又退到了一邊。
“阿魚姑娘,先将此人擡走吧。”姜謹雲拉了拉她的衣袖。
陳鯉扭頭看了眼趕來的衙役,随後起身,讓衙役将人擡走了。
還剩下兩個衙役來到姜謹雲和陳鯉面前,先沖姜謹雲行了個禮,才說道:“少将軍,此事你們二人牽涉其中,在場之人都看到了,所以我們也隻好先将二位帶回去了。還望少将軍見諒。”
于是,他二人稀裡糊塗被帶到了衙門,還一同被關進了大牢裡。
陳鯉扒着上了鎖的門,歎了歎氣,“沒想到原本想請少将軍吃頓飯,請到這裡來了。今日隻能委屈少将軍陪我吃一吃牢飯了。”
姜謹雲倒是淡定得多。
他坐在稻草上,背靠着牆,頭仰起,正好能看見一些窗戶外的景色。
“應該是圍觀的百姓說是我将那人打倒的,不過沒關系,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出去了。到時候阿魚姑娘再請我吃一頓就好了。”
陳鯉也挪了過去,跟姜謹雲坐在一起,“沒問題。”
“第三樁命案正在發生。”白特的聲音傳了過來。
陳鯉一邊看着高高的窗外的一小塊藍色的天,一邊心想:這麼巧?不會剛才那個就是第三樁命案吧?
“白兔,救我出去。”
陳鯉死馬當作活馬醫,在心裡默念了好幾遍。
過了一會兒,白特的聲音又傳了來。
“你是憑自己本事進去的,那就憑自己本事出來。”
陳鯉狠狠給白特翻了個白眼。心裡又念叨着,“那你告訴我線索總可以吧?”
“可以。”
……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了,白特始終沒說話。
陳鯉心想:不是說可以?你倒是告訴我啊。
白特說:“先等你能出去再說吧,出不去的話,你行動不便,讓你知道線索了也沒用。”
陳鯉敢怒不敢言,畢竟他是提供線索的系統。若是把他惹毛了,以後他一氣之下不再提供線索了,可能她想回到現實世界去就真的沒希望了。
于是,陳鯉選擇閉嘴。
過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牢房外傳來了腳步聲。
陳鯉和姜謹雲皆轉過頭往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本以為等來了姜家人,等來了救兵,結果沒想到,等來的竟是宴青懷。
陳鯉大大歎了口氣。
宴青懷停在陳鯉面前,略微皺了眉,“你什麼意思?”
陳鯉搖了搖頭,“沒什麼,不知世子爺來此處是做什麼的?”
宴青懷沖後面跟來的人招了招手,來人忙取下鑰匙,小跑過來準備開鎖。
“我還能來做什麼?當然是來救你這個沒用的下屬。”
聽了這話,陳鯉立馬站了起來,拍了拍衣裙上的稻草,一邊拍宴青懷的馬屁,一邊招呼姜謹雲快起來。
宴青懷将陳鯉拽了出去,又命人将門給關上了,“我今日來隻救你,至于少将軍,他恐怕還得在裡面多待幾日。”
陳鯉被宴青懷拽着走得踉踉跄跄,她問道:“救一個是救,救兩個為救,為什麼你就不能多救一個?”
“你說呢?”宴青懷停了下來,看着陳鯉的眼睛。
陳鯉自然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剛想說話。
姜謹雲卻搶先了一步。
“水瑤也回去這麼久了,若是他們能救我出去,現在就不會隻有世子爺能進來了。阿魚姑娘你先回去,牢中濕冷,不宜久待。”
“聽見了吧?”宴青懷拉着陳鯉,“先回去。”
“定是因為那些人看見你當衆将那人打暈了,所以把你列為嫌犯了,少将軍你放心,我去調查,定将你早些救出來。”陳鯉邊走邊扭頭去看姜謹雲。
姜謹雲沖她彎了彎唇角,“那就勞煩你了,阿魚姑娘。”
一路被宴青懷連拉帶拽地出了大牢。
陳鯉踉跄了幾次,差點摔在地上。
宴青懷松手後,陳鯉捏着手腕順了順氣,“世子爺怎麼知道我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