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得大聲了,路過的官員急忙給她指了路。
洛怡得指路後倒也不吵了,直接提起裙擺跑了起來。
洛怡跑得不見蹤影後,陳鯉聽見身邊有官員在偷偷讨論。
他們說:“看這個洛小姐來勢洶洶,恐怕是來跟世子爺要個名分的,要不然哪天世子爺被我們魚司直搶走了,她上哪哭去?”
倆人說完,像聽了個笑話一樣,笑了便過了,随後便各忙各的去了。
看來現在謠言傳得太快了,雖然傳播謠言的人也許沒多想,這個謠言對于他們來說也隻是一個閑來無趣的談資。
但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些言論被有心之人聽了去,她的破案之路就會變得困難重重。
她必須得想個辦法把自己摘幹淨。
“阿魚姑娘,謠言自有不攻自破之法,何必為此太過擔心?”姜謹雲見陳鯉正出神,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先去喝茶。”
陳鯉拍了拍表情僵硬的臉,綻放出一個笑容,“走,喝茶。”
因宴青懷的房間就在陳鯉房間隔壁,所以他倆在房間說了什麼,陳鯉和姜謹雲也能聽個大概。
先是洛怡發難,“最近京都都在傳,說你和那個叫做阿魚的女子走得近。”
宴青懷笑了一聲,“我倆都在大理寺任職,走得近不很正常嗎?那些人有沒有傳我和大理寺卿走得近?”
洛怡聲音有些急促,“不是這個意思,意思是你們倆走得過近,指不定有些什麼。”
“如果我跟阿魚有些什麼,那我跟大理寺卿也有些什麼。”
陳鯉剛咽下一口溫水,聽了宴青懷如此言論,一下子嗆到,咳了起來。
又擔心自己咳嗽聲太大,讓隔壁正在吵架的倆人聽了去,被誤會在故意聽牆根。她又不得不盡力壓制住咳嗽聲,最終憋得臉通紅。
“阿魚姑娘,你還好嗎?喝水喝慢一些。”姜謹雲急忙坐過來,幫她拍背順氣。
陳鯉終于緩過來一些,沖姜謹雲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可以停了。
随後又繼續豎着耳朵聽了起來。
“你簡直就是胡攪蠻纏,這能一樣嗎?阿魚是女子,大理寺卿是男子,你怎麼能把二者混在一起?”這是洛怡的聲音。
宴青懷回道:“大理寺最近剛破的案子你難道沒有聽說?李家公子就是斷袖,這有什麼可奇怪的?”
“你……你!”聽着洛怡的聲音,貌似被氣急了,“你簡直不可理喻,那個阿魚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你要這樣對我?”
“你回去好好休息吧,莫要聽那些有的沒的,我和阿魚就是共事關系,不要參雜你們那些龌龊的思想進去。”
說到這裡,旁邊傳來了開門的聲音,一人走了出來,随後門便被關上了。
洛怡大喊着宴青懷的名字,追了出去,“你别走,宴青懷!”
話音一落,傳來了腳步聲,腳步聲由近及遠,看來倆人都走了。
陳鯉握着杯子,若有所思。
按照原著來說,宴青懷對洛怡應該是極盡體貼,極盡順從,如今這是怎麼了?難道他竟是個雙面人?人前一個樣人後一個樣?
“少将軍可了解世子爺和洛小姐的事?”陳鯉看向姜謹雲,想要尋求一個答案來解心中之惑。
姜謹雲搖了搖頭,“不算了解,隻聽說過一二。”
陳鯉坐直了身子,一副等着聽故事的模樣,“少将軍可否說與我聽一聽?”
姜謹雲握着杯子,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着杯沿,貌似在思考該從何說起。
“以前隻聽說過宴家的世子因為是次子的關系,其實是被人所排擠的。”
“他一路走來,因為自己的能力打下了如今根基,後來又跟安平侯的次女互通心意。别人都在傳,宴家世子跟洛家小姐在一起是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
陳鯉忙問:“依少将軍看來,宴青懷此舉是不是為了鞏固地位呢?”
姜謹雲搖了搖頭,“哪有如此鞏固地位之法?他本來自身就因為是次子而步步艱難了,若要鞏固地位,起碼得找一個世家嫡女才是。洛怡生母是花魁,這一點本就為世家所不恥了。洛怡本人都行走得艱難,又如何用家族之力幫助宴家世子鞏固地位?”
“那少将軍如何看?”
姜謹雲看了陳鯉一眼,随後笑了笑,“不宜論人長短。”
陳鯉垂頭看着面前冒着熱氣的水杯,“說得也是。”
“不過,我覺得他二人算是抱團取暖。”姜謹雲看着窗戶,眼神有些飄渺,“一個受了傷的人,需要跟另外一個受了傷的人互相舔/舐傷口罷了。”
“如此說來,他二人應該感情很好。”陳鯉略微皺了皺眉。
若是他二人在原著裡面的境遇跟現在她穿越到的世界的境遇一般無二,此時的他們應該也是非常相愛的。
為何剛才聽他們争吵的内容,感覺他倆又不是真的相愛?
“你是想問,為何他二人感情應該很好,卻還是吵架了?”姜謹雲始終帶着笑意,“生活中的摩/擦總是難免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