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山烏全部看完之後,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倒回自己的椅背上。
自從有了田迦桡的那個能力之後,祁山烏大概能想象到是一種什麼樣的場景,但這時突然猛地一看,那些畫面嗡地一下鑽進她的視線裡。祁山烏仍然表示有點兒接受無能,太離譜了吧?
這個世界不是科學技術高速運轉的世界嗎?怎麼是覺得人類這個族群發展得太快,世界接受不了,于是調過來一批接一批脫離科學的東西嗎?
祁山烏用手抹了一把臉,直起身來,轉向秦子瑤,簡單地和她叙述了一番之後,兩個人相視無言了一會兒,随後一同起身,走出夾縫。
她倆現在都想去找點兒“人氣”。
于是兜兜轉轉來到了擂場。
兩個人一進門,照常被熟悉的鼎沸人聲所包圍,莫名覺得沒有再飄着了,而是落到了實地上面。
“純子也在呢。”
祁山烏順着秦子瑤的視線看去,隔了幾個台子的擂台上,紀純正在赤手空拳地和一個男獄員搏鬥。
兩人走近了之後,祁山烏莫名覺得這個男獄員有點兒眼熟。
正想走近多看兩眼,二人眼前突然刮起一陣強勁的風,攪合着一些血腥氣。
祁山烏放下暫擋住臉的手,深褐色飛羽遍布的大翅膀瞬間映入眼簾,上面還沾染了些許還沒來得及幹涸的血珠。
【哔——本場打擂,擂主守擂成功。恭喜3759号獄員蟬聯21場擂主稱号!】
“這位姐今天好猛啊,怎麼感覺她是來找靶子的?”
“你這麼覺得嗎,我也這麼覺得,一場比一場打的狠,那隻老鷹翅膀上沾着的上一場的血都還沒幹呢,這場都結束了。”那人說完還假裝打了個寒顫,運用肢體動作抒發自己此刻的心情。
“不好嗎?”坐在她倆旁邊的一個壯漢眼睛快彎沒了,激動地數着自己的餘額,“真希望以後能多來幾個這種樣式兒的,一個她直接把我後面的幾場任務當消消樂耍沒了,爽死了好吧!”
【請問是否準備好進入下一場。】
“我我我我我……我不來了啊。”老鷹把那對大翅膀咻地一下收回去,幾片羽毛從空中飄下來,“要我說,解鈴還須系鈴人,你老按着這邊的人重複練那一套,試着打不同的招式,終歸還是不同的人,狀況都不一樣,你再打下去除了給你添堵以外,沒有别的好處了。”
紀純停在“是”上方的手指終究換了個方向,選擇了否。
老鷹看着她的動作,呼出一口氣,接着像是扯到了傷口似的,呲牙起來,又看了兩眼紀純最終還是選擇沒有繼續說再多,搖了搖頭便從一旁獨自下場了。
與此同時,祁山烏好像想到了在灰球内對紀純出手的那一幕,沒有那麼确定紀純是不是一直在找當時的對策,但當紀純的目光掃過來的時候,她還是兩個跨步走進了擂台,站在她的對面,迅速擡手按下了一個“是。”
“哎……。”秦子瑤看着兩人之間立刻變化的氣氛,手擡了又放。
“你用你的妖形,我用槍。”
果然是這樣。
但是祁山烏不打算這麼跟她打。
“你的槍,對我的妖身沒有用。”祁山烏直視着她,“你如果想重現甚至是完美地破解灰球裡的死局,隻有一條路。”
“那就是動用你能夠調取到的所有資源。”
“除了這個,隻有這個。”祁山烏先一步将衆人認為的底牌亮出來,周圍的一切瞬間凝固。
紀純看着她的動作,垂下眼簾遮擋住其中的情緒,複又猛地睜開,擡手甩出幾條白玉絲,根部仍然連着她的手腕。白玉絲像是白蛇一般,頃刻間圍繞在祁山烏的周身,迅速轉了幾圈之後,通過她手腕根部的發力,白蛇瞬間化成液體白骨,主動地被祁山烏的精細隔斷切割,再變成一隻隻細小的小蜘蛛。
中指的白玉戒順着軌迹脫落,長腿蜘蛛從裡面蹦出來,以這些小白蛛為跳闆,一步接上一步,臨到近前,張開它的獠牙,直沖着祁山烏而去。
祁山烏見狀,捏爆周圍布滿着的液珠,小白蛛也随之爆破。接着快捷地後退幾步,躲過白玉戒化成的牢籠,再接上幾個轉身,堪堪擦過長腿蜘蛛的口器。緊跟着迅速怼出長尾,繞着蜘蛛纏繞幾圈,猛地朝一旁甩去。
這樣一來,給了紀純一個絕好的機會。
隻見紀純擡手一揮,将長腿蜘蛛裹回來的同時,自己立刻融化成白玉液體,液體順着蜘蛛的身體往上爬,附在它的表皮層,好像給蜘蛛鍍上了一層白色的盔甲,盔甲的外部甩出幾條韌性十足的白色條狀物,甚至反射出一圈圈的奶油光亮。
不一會兒,白色的附着層上邊睜開一對乳白色、形似眼睛的東西。
祁山烏看着她新一輪的蛻變,嘴角沒忍住提了提,“這樣才對嘛,純妹~”
“别廢話。”
紀純言簡意駭地給出三個字,接着操作着她的大玩具向祁山烏襲來。
祁山烏的眼前不止是奔來一隻蜘蛛,這隻蜘蛛的身上甚至帶着無數形似毒液又像是蛇頭或者是觸手的大玩意兒。大玩意兒找準自己的方向,猛攻過來。
祁山烏二話不說,跟上她的步伐,将自己的妖形喚出來,一陣金色的流光灑下,圍繞在周邊,裡邊裸露在外的皮膚被金色的鱗片盡數包裹着,隻露出臉的中間部分。她額頭上的角相比上次而言,顯得更加鋒利。
“這次這麼順暢的嗎?”祁山烏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己的爪子。
與此同時,對面的大蜘蛛好像見到了什麼天敵似的,原先雄赳赳氣昂昂的步伐轉瞬間停了下來,甚至有倒退的趨勢。
紀純看着自己身下的小寵物突然露了怯,皺了皺眉感到些許疑惑,随後擡起幾根觸手撫摸兩下它的腦袋,輕聲開口,說:“有我呢,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