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她活着的意義。”
“這,才是她長在這個世界的最大價值。”
落下昝聿将雙手背到身後,微微偏眼看了下一旁無言的落下呈,眼裡不自覺地流露出些許蔑視。随後将目光移回來,細細地觀摩着自己的成果。
隻當落下呈是被他宏大的眼界震懾住,一時被突然打開眼界,小小的他沒能接受得了,傻楞着了。
然而‘傻楞’在一旁的落下呈,手下微微發力,手背的毛孔稍稍開了一個小口,一條黑色的小粘蟲露出腦袋,左右望了望,剛想全部鑽出來,卻被一股吸力召收回去。
還不是時候。
落下呈恢複慵懶的姿态,懶懶地擡了一下眼皮,目光略過玻璃和霧氣的重重阻礙,直抵盡頭被籠罩在其中的藍灰色頭發。
秦子瑤背對着他們,他隻能看得到一個後腦勺。
圓圓的。
披着白色絨毛。
半個巴掌大小。
祁山烏伸着脖子,好奇地望過來。
“這是什麼?”
“洗澡盆。”
紀純将披着白色短絨毛的玉勺規整地擺放在床頭。
“洗……澡??”祁山烏瞪大了雙眼,眼裡閃爍着對知識的渴望,她伸出手比劃了一下玉勺,開口接道:“小蜘蛛的?”
“嗯。”
一貫的冷漠人設。
“其實……在自助妖吧裡面大展身手的小蜘蛛,出來以後也該淨淨身了吧。”
祁山烏朝着紀純挑眉,再努努下巴示意。
全部都是好奇的流露。
“還有十五分鐘。”
紀純擡手,用中指推了一下眼鏡,緩緩擡眼回視祁山烏,眼底仿若一灘毫無波瀾的湖面,隻靜靜地盯着對方。
拒絕的意味不用多說,全在眼裡。
“行。”祁山烏松開抱着床欄杆的手,變化成插兜樣式,“你倆加油收拾,我先下樓了,樓下等你們。”
臨出門前還得轉回頭來眨下眼。
“别遲到噢,懲罰挺難挨的。”
紀純:“……。”
看得出來有點兒裝,沒想到這麼裝……
她沒忍住在心裡叨叨了兩句。
然而,祁山烏本人早已走遠。
刷虹膜,進電梯,下樓,右拐。
與代莫爾所處的方向背道而馳。
她這麼早下來當然不是急着康複訓練,而是腦機裡收到了與秦子瑤有關的回信。
【。:我隻知道她被接回去了,具體在哪不清楚,不過你也沒必要擔心,她會回來。】
【。:相較而下,我覺得你會對這個東西更感興趣。】
【。:圖片.jpg】
【。:一樓洗衣房,速度。我留不了那麼久。】
礙于在209牢室不好做出過多的動作,也是因為迫切地想要看到實物。
祁山烏提前十幾分鐘先走了出來,直奔一樓洗衣房。
這裡是所有獄員的衣服清洗地,隻有專門被發配來洗衣服的獄員,才可以被押着進入,平常時候為閑雜人等嚴禁靠近。
因為這裡是監獄為數不多有直接下水通道的地方。
所以,這裡的戒備非常森嚴。
祁山烏側身在拐角,閉上眼,調配自己的眼睛,目光穿過牆體,直抵洗衣房的大門。
安安靜靜,沒有一個獄警守着。
祁山烏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表示對對方能力或者是權力的詫異,随後收回目光,從拐角走出來,加快步子向洗衣房前進。
大門一開,光線迅速鑽進,地上投出一個拉長的身影,影子籠罩在此刻蹲在地上的人。
一頭标志性的爆炸頭映入眼簾。
學丞起身,轉過來,嘴角微微揚起。
“祁山烏啊祁山烏,你下次能不能别給我這麼大的壓力啊?”
“這玩意兒是我能随便‘收藏’的嗎?”
說完,轉身。
一塊巴掌大的腐肉丢在地上,下面被一張特殊材質的紙張墊着。
肉的中間有着一條明顯的分界線。
一半類似冰川;
一半形似熔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