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忍住了撲上去蹭蹭爸爸光滑的金屬大腿的想法,這顯得太肉麻了。雖然機體沒辦法長大,但他一直立志做一個成熟深沉的機。
“就在剛剛。爸爸你在看什麼呢?”
擎天柱回頭看了看屏幕上的内容,對天災說道。
“我在研究鐵堡以前的一些曆史文件,看看能否解釋你獨特的火種能量。”
領袖确實逐漸适應着作為一個父親的角色,他總是很為别人考慮,就像這次,他其實更關注的是能否在修護終極之鎖的同時不使天災收到傷害。
但,結果似乎是不太樂觀的......
天災的音頻接受器動了動,他察覺到父親沒說出所有的真相,不過他并不介意這一點,擎天柱的決定總都是為了他好的。不過,既然有這個機會,他開始考慮是否要問一問關于與威震天相處的一些疑惑。
“嗯...爸爸,我可以問你一些問題嗎?”
天災罕見的有些扭捏地開口問道。
擎天柱俯下身子,降低到與天災相同的高度,他已經做好了傾聽的準備。
“請說吧天災,我會盡我所能為你解答。”
領袖溫和的話語打開了天災的芯扉,對着擎天柱,他總是沒什麼可遲疑的。
“是關于威震天的...”天災開了個頭,謹慎地打量了一下擎天柱的神情。
紅藍色卡車的表情并沒有特别的變化,他似乎對于天災的疑惑成因并不意外。
黑色幼生體于是繼續說道,“我在報應号上的時候勸過威震天幾次,不要把巨猙獰當做武器,除了其他方面,其實對于他自己也是一種隐患。可他總是拒我與千裡之外,我現在不太明白...該如何和他溝通了。”
擎天柱聽出來天災語氣中的關切,是啊,威震天是他的另一個父親。幼生體對于他有着來自火種本源的親近,他比其他機想得更加關注威震天的言行和想法。
“你做得很好,天災。你已經傳遞了你的判斷和關切,威震天,他不止是你的父親,你要明白,他更是霸天虎的絕對領袖。很多事情,不是我們想要改變,就能得到改變的。”擎天柱低沉的嗓音宛如一條涓涓不斷的能量河,輕輕滌蕩着天災的内芯。
領袖這樣安慰着他,自己的情緒也有些波動起來。就如他所說,對于如何與威震天溝通,在當下來看,是一個宇宙難題。連擎天柱自己都已經難以再做到,又何況天災。
“我明白了爸爸,但也許,他會聽進去一點是嗎?雖然他不會跟着我們希望的那樣去做,但或許在一次又一次的經曆和勸告之後,能等到他的變化。”
天災本質上還是個未成熟的幼生體,他期盼和諧的親屬關系,喜歡熱鬧融洽的氛圍,對一切生物和事物的未來充滿期待。
但他還不知道的是,在這四百多萬年的糾纏争鬥中,他的兩個爹用拳頭和炮火“勸告”過對方多少次,結果是多慘烈。
擎天柱微微歎了口氣,他點點頭。
“他會的。”
這不隻是領袖說給天災聽的,也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好了。不如我們來談談你自己的事情吧,通天曉寫的那些資料很不錯,我都看過了。你覺得如何?”
也許是覺得這個話題帶着點遙不可知的失落感,擎天柱有點生硬地轉換了一個方向。
還挺奏效。
一說到通大師的那些鴻篇巨制,天災沒忍住在芯裡把光學鏡翻了個來回。
不僅嚴肅,而且長,而且非常長,而且要求讀後感。
天災:求放過:(
“還挺好的,我正在看。”天災把光學鏡微微移開了一點,有點沒注意聽擎天柱後面對資料内容的細緻補充了。
“呲——”一點類似電台串台的電流聲在天災的内置接收器中響起。
幼生體有點疑惑地注意到了這個不尋常的信号,他把接收模塊的頻率調高,想來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呲——(電流聲)——報告...報告威震天陛下......巨...猙獰...群體克隆已初級規模,申請.....下...步...行動。”
模糊的,與震蕩波聲音非常相似的音頻傳到了天災的接收器中,幼生體疑惑地皺起眉毛。
這是串台了?還是誰整蠱呢?
“天災?天災?你在聽嗎?”
擎天柱的聲音突然十分真切地傳來,天災微微晃了晃神,他的光學鏡有點迷茫地看向領袖。
“‘我不是....野獸,我的...名字叫沖雲霄。’”
天災沒過多解釋什麼,他直接開始把那段信号頻率外放起來。
還是稍微有些卡段,但那個陌生的聲音依舊十分清晰地在擎天柱的接收器中響起。
領袖的光學鏡稍微收縮了一下,“這是...這是?”
對面的機似乎在反駁另外一方的說法。
“‘你居然,會變形?’”接着傳來的,是他們倆都很熟悉的,威震天低沉而沙啞的聲音。
随後,在一些細碎的卡頓和電流聲之後,信号中斷了。
威震天的那句話裡,除了驚訝,還有明顯的提防,他見到了誰的變形?難道,是巨猙獰的?
巨猙獰會變形,甚至還有了自己的名字?
“會是誰傳來的信号?”
天災喃喃道,這或許是一個他們都沒有想到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