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們兩人拉拉扯扯,但銀子始終不落下來,婦人忽然哀聲開口,伸手就想扯陸小柒裙角,但被陸小柒躲開。
“兩位貴人,行行好吧,我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求求你們啦,大慈大悲的善人哪,我丈夫在京城當大官,等我找到他後一定會百倍千倍的報答你們的!”
說着,本來跪着的婦人兩臂前伸,頭一低,忽的向她們框框磕了兩個響頭,額前發絲上的泥漬更加明顯,使得陸悠頓時嗔怪的瞪了陸小柒兩眼。
“你這是在為了别的女人兇我麼?”
陸小柒一把将她掀開:“上清派還是真是個好地方,居然把你教得這般愚蠢!”
“你等着,我這就叫她露餡!”
她轉而看向那個婦人,沒好氣的開口:“喂!你說你丈夫在京城當大官,那你可知他叫什麼名字,官居幾品?”
婦人瑟縮一下,才低聲回道:“回貴人,夫名林延照,幾品不曉得,但前幾年聽說他被聖上欽點了狀元郎……那可是狀元郎,一定會安排當大官的,貴人,行行好,施舍點吧,再不吃東西我就要餓死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婦人說着又要磕頭,陸小柒卻是拉着陸悠後退一步:“僅知道名字有什麼用,他家中幾口人,父母叫什麼?”
“家中原本五口,但他妹妹在他高中不久後就夭折了,父名林尚,母親大家叫她李二娘。”
婦人說到這,陸小柒擡眼看向陸悠:“聽到沒,都說了這是個行騙的。真是的,現在騙子出來騙人也不多準備一下。”
陸悠還不贊同:“我覺得……”
聽到這,陸小柒忍無可忍,直接罵道:“你是蠢豬嗎?啊!”
“首先,我們并不知道京城到底有沒有林延照這個人,其次,如果她真是林家媳婦,剛才自訴時就不會用旁人視角,而是稱呼那個姓林的父母為公婆!”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陸小柒指向地面的字:“來,跟我讀,這四個字認得不?路遇匪徒……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遇到土匪還能全須全尾的出來,騙鬼呢!”
那婦人又磕起頭來,言辭更加懇切:“兩位貴人!我說的是真是實話啊!自新皇登基以來,便大力剿匪,現在的土匪都不成氣候,沒過去那麼兇的,他們隻搶了我的包袱就走了啊!”
“至于我為何不叫公公婆婆,那也是為了方便兩位理解呀。”
婦人急得快要哭出來了:“兩位貴人,我真不是騙子啊!”
陸悠再也忍不住,不顧陸小柒阻攔,上前一步,準備将銀兩放入婦人手中。
婦人連連道謝,可就在兩人快要觸碰到時,她忽然屈指成爪,捏住陸悠的手腕,手臂一拉,不等陸悠調動靈力,便将她拽向身後的大樹。
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下來,婦人化做煙霧消散,陸悠直接穿過大樹消失不見,徒留陸小柒一人在空蕩蕩的道路上眼角抽搐。
她無奈扶額,這傻子,拉都拉不住。
呵呵……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極輕的低笑,夏日的暖風都變得微涼了,輕撫上陸小柒的臉龐,一寸寸舔舐,像是帶着無盡的眷念。
陸小柒忽的歎息:“秦餘月,别這樣。”
空中的微風停頓一瞬,像是被觸怒似的,四周草木瘋長,變本加厲的攀上陸小柒的腳踝,纏繞而上。
陸小柒站在原地,伸出枝丫,将攀到自己身上的細小藤蔓全部扯掉。
“秦餘月,放手吧。”
話音未落,脖頸忽的被冰而冷的手掌虛虛環住,緊接着一道妒恨不甘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怎麼?小柒是等到那個窮盡一生也要追尋的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