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灼低頭,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你不想知道醫生是怎麼跟我說的?”
賀澄沒有任何猶豫:“當然想。”
黎灼臉上笑容加深,“去我宿舍,我告訴你。”
賀澄還沒來得及回答,黎灼就摟着他往學校裡走,等賀澄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被黎灼帶進單人宿舍樓了。
賀澄一邊被推着上電梯,一邊說:“明天我沒課哎,我、我本來想今晚熬夜打遊戲,明天下午起來直接去健身房的。”
“可以熬夜跟我聊天,然後明天睡到下午起來,直接在我宿舍鍛煉,如果想去外面,我可以陪你。”黎灼說着,按下第十層,摟着賀澄的肩膀讓他靠在自己懷裡。
賀澄酒勁上來,咕噜咕噜往外冒外星語,一個勁兒往黎灼懷裡鑽。
“難受?”黎灼低頭問他,“想不想吐?”
賀澄搖頭,哼唧道:“别說話,會吓到小兔子。”
“小兔子?”黎灼一臉懵地看了看電梯裡,隻有他們兩個人。
“對,小兔子,噓——别說話。”賀澄說着,伸手去捂黎灼的嘴,黎灼略微仰頭躲開。
“小兔子在那兒?”
賀澄墊起腳胡亂捂住他的嘴,擰着眉頭醉醺醺地說:“别管,你别說話就是了。”
黎灼喉結滾動,胸腔裡震着笑,整個人放松地靠在電梯裡,任由賀澄捂住他的嘴。
賀澄還在“噓”也不知道所謂的小兔子在那兒。
叮的一聲,電梯抵達,“小兔子,我們到了。”
賀澄仰頭,茫然地看着他,“小兔子在那兒?”
黎灼很明顯地笑了一聲,沒說話,摟着賀澄出去。
賀澄不依不饒地問:“黎灼,小兔子在哪兒?”
黎灼摟着他往宿舍門口走,一邊說:“你不就是嗎?”
賀澄眯着眼想了想,實在想不明白,小聲嘟囔:“我不是兔子,我是橙子。”
黎灼刷卡開門進去,扶着賀澄到沙發邊坐下。
賀澄頭暈沒力氣,整個人軟綿綿地靠在黎灼懷裡,黎灼随手打開空調問他,“要不要喝水?”
賀澄點頭說“要”
黎灼讓他靠在沙發上,起身去給他倒水。
喂他喝完水後,黎灼又問:“難不難受?”
賀澄反應遲緩道:“不難受,就是沒力氣,頭暈。”
“要不要洗澡睡覺?”
賀澄搖頭,斷斷續續地說:“你還沒跟我說呢,你身體好點了沒有,醫生是怎麼跟你說的?”
黎灼低頭看着他,眸底的溫柔一點點彙聚,直至賀澄也能看見。
賀澄不滿地拍了他一下,皺着眉頭,“别看我,回答問題。”
“好多了。”黎灼還是看着他,聲音溫柔卻帶着慣有的清冽,“可能過段時間就能痊愈了。”
賀澄高興地笑起來,“那很好啊,你怎麼看起來不太高興。”
黎灼搖頭否認:“沒有,我很高興,是你喝醉了看不清。”
賀澄努力睜大眼睛,湊過去歪着他認真觀摩黎灼的臉,“沒有啊,我看的很清楚,你笑一個我看看。”
黎灼扶着賀澄的腰以免他摔倒,低頭湊近,對賀澄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賀澄車車子嘴角,撲進黎灼懷裡将他推到沙發上,開始耍酒瘋,“你長得可真帥,我嫉妒了,憑什麼你長那麼帥,個子又高,那兒還大。”
黎灼笑着安慰他,“你也長得很漂亮,那兒也不小,個子也不算矮。”
“你在嘲笑我。”賀澄哼了一聲,生氣地打了黎灼一下,從他身上下來,轉頭把自己栽進沙發裡。
黎灼被可愛到,伸手抓住賀澄滾燙的手,哄他,“我沒有嘲笑你,說的都是真心話。”
賀澄掙紮着想把手抽回去,無果,他也不執着,任由黎灼拉着他,聲音悶悶地說:“我要把自己栽在這兒,你别管我。”
黎灼忍不住逗他,“如果真的不管你,你會生氣嗎?”
“廢話,我都喝醉了你還不管我,我生氣不是應該的嗎?”賀澄憤懑地看了他一眼,繼續把自己栽着。
黎灼感覺喝醉酒的賀澄實在太可愛了,他用指尖剮蹭賀澄的手心,“不是喜歡我的手嗎?我給你玩,别生氣。”
話音剛落,賀澄就起身看着他,“那我就勉為其難原諒你一次。”
“謝謝。”黎灼笑着,把自己的手遞過去,“玩得開心。”
賀澄握住他的手,小聲嘟囔:“不要說得那麼色.情,我沒想對你做奇怪的事情。”
黎灼看着他,眸光柔和,“做了也沒關系,我不介意。”
賀澄抓着黎灼的手翻來覆去地看,還不忘說:“我介意,我是直男。”
黎灼問他,“真的嗎?你怎麼确定自己是直男?”
今天之前,他也認為自己是直男,但他的理論和辯解全部被秦醫生推翻,原本他還能以自己身體出問題為借口否認他喜歡賀澄。
但看到賀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在強詞奪理。
“這種事要怎麼确認,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啊。”賀澄不理解地皺着眉頭,瞥了黎灼一眼,“你别說話,吵得我頭暈。”
黎灼真的不說話了,安靜溫柔地注視着賀澄,看着他興緻盎然地玩自己的手,感受着因為賀澄而急速跳動的心髒。
他喜歡賀澄,還是第一次見面就喜歡了,秦醫生說,他這種情況很少見,他不是單純欣賞賀澄的身體才有反應,而是從心理上渴望他,對他産生欲望。
聽起來很不合常理,但事實就是這樣。
黎灼想着,忍不住握緊賀澄的手,賀澄似乎累了,軟綿綿地靠在他的肩膀上,灼熱的呼吸有一下沒一下地掃過他側頸的肌膚,一路燙進心尖,攪亂他本就不平靜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