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澄還想問什麼的,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賀澄,幹嘛呢,吃飯去了。”
賀澄回頭看了一眼,是他舍友陳曲,他沖對方點點頭後,轉頭跟黎灼說:“不好意思,我先走了,剛剛謝謝你,回頭見。”
黎灼抿着唇沒說話,直接走了。
賀澄站在原地看着他走遠的背影,大美人真高冷,但真的很漂亮。
陳曲使勁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氣喘籲籲道:“不是,你幹嘛呢,打完球就不見人了,大家到處找你。”
“我上廁所。”賀澄不動聲色地拿開對方的手,把空了的紙巾包裝袋塞進兜裡,“走吧,不是說要吃飯嗎?”
陳曲也不介意,賀澄有潔癖,他早知道了,“剛剛那人誰啊,你朋友?”
賀澄點點頭,“嗯,你不認識。”
剛剛黎灼給了他紙巾,他們還互相交換了姓名和專業,應該算是朋友。
陳曲嘁了一聲,“神神秘秘的,走吧,去吃飯,餓死了。”
賀澄沒多解釋,去食堂随便吃了點東西就馬不停蹄地回宿舍洗澡。
剛打完球一身的汗,黏糊糊的難受死了。
出來看到陳曲窩在椅子上打遊戲,賀澄擰着眉頭道:“陳曲,把你襪子收去洗了。”
“好好好,馬上去。”陳曲一邊說一邊把手機遞給一旁的衛勤,“幫我打會兒,别輸了啊。”
說着他還不忘吐槽賀澄,“你不是說你家在農村嗎,那你這潔癖咋辦,家裡人不揍你啊?”
賀澄回答,“我媽也有,我爸不敢惹我媽。”
衛勤一邊幫陳曲打遊戲,一邊好奇道:“話說,農村是什麼樣的啊,我還沒去過呢。”
賀澄喝了口水,淡淡道:“山清水秀鳥語花香,風景很好。”
衛勤擡頭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嫉妒,“大家都被曬黑了,怎麼就你白白嫩嫩的,這不公平。”
賀澄無所謂道:“可能是小時候經常跟我爸下地,對太陽免疫了吧,大男人那麼白做什麼,我喜歡健康膚色……”
腦海中飄過黎灼那張臉,他頓了頓,“如果臉長得好看的話另說。”
衛勤笑了笑,“你是在自誇嗎?”
手機裡傳來遊戲失敗的聲音,衛勤随手把陳曲的手機放到他桌子上,轉身問賀澄,“你家真有地啊,你沒逗我們玩兒?”
賀澄點頭,“有,挺多的。”
估計有幾萬畝。
衛勤這個土生土長的城裡人看起來對農村很向往,賀澄便道:“有機會去我家玩,我帶你們下地。”
“好啊。”衛勤笑着說,“農村是不是夏天比較好玩兒?”
“嗯,夏天很涼快。”
“那明年暑假去,你家是不是很遠,是在大山裡嗎?”
“沒什麼山,挺平的,離這邊确實有點遠。”
開學的時候,他家司機開了一天一夜才到這兒。
“那我到時候讓我家司機開車送我們去。”衛勤說。
賀澄嗯了一聲,瞥了一眼旁邊的空位,“李明朗呢?”
衛勤擺手,“去哄女朋友了,鬧分手呢。”
說曹操曹操到,李明朗一腳踹開房門進來,闆着臉,兇神惡煞的。
四個人中李明朗個子最高,也最壯,賀澄一米八的身高在體育系都有點兒不夠看了。
而且他天生偏瘦,怎麼吃都不胖,肌肉也很難練起來,他每天都堅持鍛煉,還是隻有一層具有觀賞性的薄肌。
衛勤看了一眼闆着臉的李明朗,熱心腸地問:“怎麼了明朗,沒哄好?”
“分了。”李明朗滿臉煩躁地罵了兩句髒話,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怒氣沖沖道,“說什麼不喜歡我這種肌肉男,喜歡清秀一點的男生,我看她就是移情别戀了,找什麼借口,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天天誇我肌肉漂亮。”
“你沒動手吧?”衛勤小心翼翼道,“明朗,打女人可就沒品了。”
李明朗啧了一聲,踹了一下衛勤的椅子,“去你丫的,我是哪種人嗎?我就是氣,小白臉有什麼好的,娘們兒唧唧……”
小白臉本人賀澄正喝水呢,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他。
賀澄:“看我幹什麼,我又不是小白臉。”
李明朗和衛勤異口同聲:“嗯,你不是,我們是。”
賀澄:“……”
他随手将水杯放下,雙手環胸:“那就這麼分了?不挽回一下?”
李明朗靠在椅子上,椅子不堪重負發出抗議的嘎吱聲,“有什麼好挽回,她說喜歡黎灼那樣的,黎灼你們認識嗎?就美術系那個冰山帥哥,我不懂他有什麼好的,那麼多女生喜歡他,分明就是小白臉一個啊,老子一拳能揍三個。”
賀澄疑惑地皺起眉頭,“你說黎灼?”
李明朗氣憤道:“對啊,就是那個脾氣差到沒人願意和他同寝,最後住了單人間那個富二代,據說還是個關系戶,姥姥退休前是咱們學校的教授,我之前見過一次,好家夥那臉臭的,跟人欠他錢似的,看着就想揍。”
賀澄聽着李明朗的話,不太贊同地反駁:“别那麼說别人,有些人隻是喜歡獨處而已。”
而且他感覺黎灼人挺好的,也很熱心腸。
李明朗無所謂地擺擺手,“不說這個,晦氣,就當是我和她沒那個緣分,不過哥們兒失戀,今晚是不是得陪我喝一杯?”
衛勤很有義氣道:“那肯定啊,舍命陪君子。”
李明朗瞥了賀澄一眼,賀澄點頭,“我也去。”
李明朗特意解釋:“放心,今晚我買單,不讓你們花錢,你們陪我就行。”
舍友聽說賀澄家是農村的後,經常變着法兒給他送東西,吃的穿的都有,幾個人一起吃飯的時候從來不讓他買單,他們自動把賀澄劃分到貧困戶的行列了。
賀澄倒是想解釋,但每次他們仨都找各種理由堵他的嘴,還說什麼他們不會歧視他,也不會跟别人說他的事,賀澄隻好作罷。
他們想怎麼認為就怎麼認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