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玉箭傷還未痊愈,便倉促進宮謝恩。文姥姥給她新換了藥并包紮好傷口,天氣漸涼,多着了一件半臂,外袍也穿了與血色相近的朱砂色。
孟靖淵得知此事,特在宮殿外等候,待幻玉公主出來後相迎,又備了軟塌馬車在宮外相送。
幻玉出了正殿正瞧見孟靖淵,一臉驚喜,邊走向他邊把驚喜之色收進心間。兩人并排走着,日光洋洋灑灑的落在二人身上。孟靖淵帶着幻玉來到了長慶宮,給自己的母妃慜妃請安。慜妃珠攢玉翠,看幻玉的眼神沒有喜厭,賜給她一對金镯,說道:“當年本宮誕下靖兒,聖上特賞了這副雙龍戲珠金镯,本宮愛惜,未曾舍得佩戴,如今你立下大功,本宮特賞于你。”
馬車上,幻玉疲倦了,對孟靖淵說:“我有些困了,借你的肩膀睡一會兒。”
孟靖淵咬了咬嘴唇,點點頭說“好。”
幻玉把頭倚在孟靖淵的肩上竟沉沉的睡去了,一路無甚阻礙,隻覺這路途不夠長。孟靖淵像是享用這沉寂一般。馬夫停了馬車,禀二殿下已到玉公主府。
“幻玉,到你府上了。”似是孟靖淵的喚聲太小幻玉不見惺忪。他欲試着用手輕輕拍醒她,不料幻玉如失去支撐的衣服墜落下去。孟靖淵眼疾手快的扶起幻玉,隻見她額前冒着汗珠,唇間也無血色,自己扶着她的手也濕漉漉的,攤開手掌一看,全是血色。心中暗覺不妙,他看向幻玉穿着的外袍,忽明白了為何她今日穿着朱砂色衣服了。孟靖淵抱起幻玉利落下了馬車一路奔至公主的内室,喚了女醫官來醫治。
“快些給公主醫治。”
衆女侍都站在那裡,未動分毫。
孟靖淵有些着急,又重申一遍。
文姥姥向前對二殿下施禮道:“望二殿下回避,老奴好給公主寬衣施藥。”
孟靖淵略帶急态的面龐挂了一層粉色的薄霧,倉惶出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