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酥站在上面看了一會兒,直到許靖安與那個男生看不見為止,她下了樓。
心裡說不上來是什麼感受,但是又覺得自己沒有立場去跟許靖安說什麼。
這不合适。
葉寒酥忽略了自己心裡升起的那絲異樣,回了宿舍。
明天就是周六了,如果秦煙說秦顯榮想讓她這周回秦家是真的話,那麼不出意外的話,再過會兒就該是秦家的人來接她了。
葉寒酥眉眼沉了一下。
如果今天回了秦家,那麼明天勢必趕不到合歡樓。
回秦家會受到秦顯榮的桎梏,而去風月軒就不一樣了。雖然她不知道風月軒是不是也有什麼東西,但目前好像也隻有風月軒更适合她。
葉寒酥直接把手機關了機,手裡拿了一包面包就下了樓。
如果她在宿舍,那麼秦家的人也會找過來,先避過去再說吧。
她媽很顯然已經被秦顯榮蠱惑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秦顯榮不對。
那張看似虛假的臉上,還潛藏了更深層的東西,或許是針對她媽,也或許是針對她。
她不是原主,她隻是她。
前世經曆過的東西一點一點将她變成現在這模樣。
葉寒酥想起了許靖安與那個男生走在一起的情形。
那個男生有些熟悉,但她想不起來了。人就是這樣,越想記起來的東西越是記不起來。
她抿了抿唇。
又覺得,可能是因為穿來這邊這麼久,隻有許靖安率先對她伸出了手,所以她才把許靖安看的這麼特别吧。
尤其是她不是什麼大度的人,她不喜歡自己看重的人與别人走在一起。
她在逼迫自己大度,因為她沒有立場去指責許靖安什麼。
許靖安的交友,那是她的自由。
不知不覺間,葉寒酥繞到了教學樓後面,她穿過了教學樓後面的那一片建築,來到了那片建築物之後。
這裡鮮少有人會過來,更何況是在天即将黑的時候。
不遠處靠着圍牆的地方有一片小花亭,花亭旁邊是一個淺水池,因為人迹罕至的緣故,這裡布滿了落葉。
小花亭也被爬山虎爬滿了,在亭子裡遮蔽着陽光,愈發顯得陰森。
葉寒酥倒不覺得有什麼,這個地方剛剛好,沒有别人,隻有她自己。
她在思考着什麼。
這個世界還能不能按常理來算?
畢竟連穿越都有,還有什麼是更離譜的呢?
她雖然穿過來不久,卻還是能看出來秦顯榮不好惹。
她穿過來僅僅隻回了一次秦家。
這次是秦顯榮讓她回去的第二次。
前世的時候她與這些人打交道不少,很多東西她知道不是表面那樣。
至少她覺得,秦顯榮并不是真的接納了她跟她母親。
雖然他表面功夫做的很好。
葉寒酥心裡嗤笑一聲,她撕開了面包包裝,就着面包咬了一口。
至始至終,她都沒有發現。
有人跟過來了——
倪輕輕站在那建築物的背陰處,盯着葉寒酥,臉上的神情有些猙獰。
她在這兒站着看了葉寒酥許久,不自覺的掐了長在旁邊的野花野草,一點一點将它們撕碎了,仍在地上。
葉寒酥啊葉寒酥,什麼地方你不去,偏偏要在這種偏僻的地方,這不是逼我向你動手麼?
倪輕輕用腳碾了碾地上那破碎的花瓣和野草,雙手握拳,指甲幾乎掐進了肉裡,眼裡閃爍着恨意。
她是想動手的,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小亭子裡那陰森的環境和葉寒酥一個人坐在那裡啃面包的神情怎麼看怎麼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