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定的匆忙,兩邊都沒有準備。婚禮需要的東西雖說是皇宮包辦。
但送來的東西都是禮部塵封已久用不出去的東西,送來堆一堆在七王府。這些東西送完,禮部的庫房到是幹淨多了。
王府的人卻很重時,此時王府裡的上上下下都忙的前腳不離後腳了。
葉娘要從禮部送的一堆“東西”裡,挑出能用的。小冬安排這打掃修繕布置。全府上下最清閑的就數王府的主人了。
本來蘇文清還想在院裡曬會太陽的,出去一看院裡都快沒下腳的地方了,隻好躲進了書房。
這幾天府裡嘈雜聲不斷,躲在書房裡也清淨不下來,又跑出來溜達溜達了。
幾天沒出院子,這一出來着實驚到了,府裡各處都挂上了紅燈籠,扯上了紅布綢,整個府邸都紅彤彤的,很是熱鬧。
蘇文清到處轉了轉,走在小路上不經意間還能聞到為這場婚禮特意栽的花,飄來的淡淡的香氣。
看這府裡人忙碌這裝飾府邸,嚴陣以待的樣子,突然對自己要娶“媳婦”有了實感。
小冬跟在蘇文清身後“怎麼燈籠還在地上放着呀,還不快挂上去”。
“那邊的紅緞歪了,在往這邊來一點。”
蘇文清難得看到小冬忙碌的樣子,笑出了聲。
“主子,婚事定的急,根本忙不過來”小冬忙的臉頰微紅。
蘇文清笑而不語,繼續逛着。
蘇文清是個反射弧很長的人,自打穿越一來到現在兩年的時間,才一點點接受現在的生活,還不想做太大的改變。
突然的賜婚,讓一個陌生人加入自己的生活,不知道會給之後的生活帶來多大變動,這多多少少都會令蘇文清有點頭大。
而且也不知這場婚事是福是禍。
“小冬覺得,這個司國的皇子怎麼樣?”蘇文清随口問道。
小冬想到外界傳聞,一時啞然。
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
蘇文清對于傳言是不信的,畢竟人們喜歡誇大自己所見所想的東西。
小冬想讓主子寬心寬慰道:“男子嫁了人都要恪守夫德,定會好好服侍主子的。”
小冬也看出了最近自家主子的煩躁,别看現在在不以為意的閑逛,其實自打領完旨,自家主子話少了很多,飯量也小了很多。
婚禮當天。
天還沒亮就被外面嘈雜聲給吵醒了,蘇文清已經很久沒這麼早起床了,起來後整個人都是懵的,沒休息好臉色也差了很多,小冬看這自家主子剛養好了一些氣色最近因為婚禮折騰的臉上越來越白了,滿眼的心疼。
葉娘一邊為自家主子绾發一邊叮囑這婚禮事宜。
绾好發把這個鳳金玉瑤插上後,又給蘇文清上了一點腮紅蓋蓋臉上的病色,最後套上那大紅金絲綢裙。
小冬在一旁傻傻的看着裝扮好的蘇文清,好像仙女。主子很少打扮,平常在府裡都是這麼簡單怎麼來。
今日盛裝後的女子,在紅裙的映襯下臉頰也有了血色,看這也不像以前那麼蒼白脆弱了,黛眉輕染,朱唇輕點,宛如月下仙子,美的不真實,好似一說話就驚到飛走了。
葉娘看這自家主子從小受病折磨如今以要成家,隻覺心裡一熱。
蘇文清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很陌生,不自在的摸了摸臉,小冬趕緊上前阻止别摸花了,催促這在家主子趕緊去接親别誤了時辰。
蘇文清聽着小冬的安排跟着司禮監去宮裡接人,這是蘇文清位數不多的入宮。
第一次進宮是過年期間匆匆去宮裡拜恩,一個時辰都沒待到就趕緊找個身體不适的理由匆匆離開。
蘇文清很不喜歡皇宮,不喜歡那能壓死人的制度,進去後感覺整個人都憋這一口氣,壓的人很不舒服。
沒想到這第二次竟然是去結親。寺禮監帶着蘇文清七拐八拐的走了很久越走旁邊的景色很建築越破雜草越來越多,搞得蘇文清很慌,這是要把人拐那去呀。
又走了一段,蘇文清就快忍不住的去問的時候 ,司禮監停住了腳步:“ 七殿下,我們到了”。
前面這個院子就是?
蘇文清不敢相信的看這眼前這個破敗的院子,院子裡周圍都是雜草枯樹枝,隻有中間一個小路勉強可以走,院子裡就兩間小屋,窗上帖了兩個大紅喜字,顯得整個院子更加詭異起來了。
原本熱熱鬧鬧的接親隊伍,看到眼前的景象也都陷入了寂靜中,一時都沒了反應,司禮監催促着:“皇女請吧,接完親小人還要回去複旨呢”
聲音打破了這詭異的寂靜,蘇文清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獨自一人走了過去。
一般成親新郎家都會有人攔路攔門,新人給點碎錢喜果開路才能進去,蘇文清這一路暢通無阻。
走到門前,頓了一下,敲了兩下門,提醒一下屋裡的人,推開那搖搖欲墜的門,走進屋裡,看到屋裡的景色蘇文清整個人都僵住了,入眼一身不合身的紅衣頭穿在一副瘦的跟副骨架似的人身上,紅蓋頭蓋着。人規矩的坐在闆凳上。
蘇文清被吓了一跳,這場面要不是在白天,而且身後有一群人,蘇文清真以為進了鬼屋了。
蘇文清都懷疑這是一個正常人居住的地方嗎,家徒四壁都不足以形容的就是眼前的景象吧,屋内還異常的昏暗陰冷。
蘇文清不自在的咳了一下,輕聲道:“我來接你了 ,跟我走吧”
見面前人沒什麼反應,蘇文清上前,輕輕牽起一旁的紅綢,領着人出去。
整個過程蘇文清動作輕柔的過分,就是唯恐吓到眼前的人,眼前人倒是聽話的跟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