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社會的婚禮跟普通的婚宴不太一樣,沒必要一桌桌去敬酒,更何況沐芸還是孕婦。
不過,仍是有不識相地跑來找存在感。
一個打扮得珠光寶氣的女人端着酒杯就走了過來,一靠近就道:“沐丫頭,舅媽這杯酒你可得喝啊,舅媽祝你和司聿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話雖這麼說着,但女人的臉上壓根就看不到喜色,甚至眼神裡還帶着一絲陰狠。
秦知渺湊到沐芸耳邊:“這人是誰?看起來來者不善。”
沐芸回道:“李辰他媽!”
秦知渺:......
她大約猜到是什麼仇什麼怨。
沐芸怕她砸場,她這舅媽也算得上是個瘋子,當下就端起手邊的果汁,站起身準備與女人碰杯。
女人顯然不樂意:“怎麼,有了夫家就忘了娘家了,沐丫頭你這喝果汁是幾個意思。”
說着,她就拿起桌上的紅酒,自顧自地倒了一杯,然後遞到沐芸跟前:“跟舅媽喝杯紅酒總是可以的吧?還是你沒法喝酒?”
邊說,她邊眼神直勾勾地往沐芸的肚子看去,一臉疑惑:“該不會是有了吧?”
沐芸也不惱,但也沒接過她手中的酒杯,而是端着果汁,一副對方要喝就喝,不喝就滾的架勢。
秦知渺見狀不對,接過酒杯打了圓場:“這酒還是我來喝吧,一會司聿還要帶芸芸去見白老爺子,要是喝醉了可不好。”
女人還沒反應過來,秦知渺就已經一飲而盡。
女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當即就想發作。
沐芸抿了抿手中的果汁,接着指了指女人的正後方:“舅媽,我媽好像在找你。”
女人聞言,臉色又是一變,轉身望去,果真見沐芸的母親李婉芳正一臉不悅的朝這邊看過來。
女人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最終隻能狠狠地瞪了沐芸一眼,然後轉身快步離去。
秦知渺看着女人離去的背影,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這就走了?
剛才不是還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怎麼見了沐阿姨跟老鼠見了貓一樣。
她看着沐芸,悄悄問了一嘴:“阿姨怎麼她了?她這麼怕?”
沐芸“切”了一聲,十分不屑道:“舍不得沐家的錢呗!”
李家在海市不過就是普通人家,當年靠着沐芸的母親嫁進了沐家才跟着一起飛黃騰達。
如今李家羽翼未豐,還離不開沐家。而李家的小輩裡,李辰注定是個扶不起的阿鬥,其他的還都年幼。
要想繼續在海市站穩腳跟,必須繼續借沐家的勢。所以,處理起自己的獨子李辰,沐芸的舅舅都毫不心慈手軟。
更何況,沐芸現在還嫁進了地位顯赫的司家。李家是扒着沐芸都求之不得,又怎麼敢得罪她。
今天舅媽來這招,原本應該是想将她懷孕的消息散出去,好給她扣個奉子成婚的名頭。
不過,顯然還不夠硬氣,沒有和沐芸硬碰硬的本事。
當然,她也不敢真的敗壞沐芸的名聲。
沐芸那個舅舅,就是個見利忘義的。他連自己的親兒子都可以毫無顧忌的處置了,更别提這個妻子了。
要是讓沐芸的舅舅知道她來找晦氣,免不了回家又要被教訓一場。
秦知渺:“芸芸,你也真是不容易。”
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
沐芸攤了攤手。
她才不在乎這些。
要不是她媽還顧念着姐弟的情分,念着外公外婆年邁,身體不好。這些年李家做的那些肮髒事,早夠沐家清算多少回了。
“别搭理他們,再有李家人來,也不必替我擋酒,我愛喝什麼就是什麼。”
好在,應當是司聿有過吩咐,所以除了李家舅媽不長眼地跑來敬了一回酒,後續來恭喜沐芸的都十分客氣,沒有強行勸酒的意思。
有些有頭有臉的人前來,要不是被司聿擋了過去,要不就是秦知渺和其他幾個伴娘替她喝了幾杯。
婚宴熱鬧到21點,總算散了場。
沐芸不想來回奔波,就直接在酒店樓上訂了房間。秦知渺的房間被安排在沐芸和司聿的總統套房樓下。
司聿:“你先上樓,我把客人都送走後再上樓。”
接着他側頭看向秦知渺,繼續吩咐:“芸芸就拜托你了,她這兩天沒有什麼胃口。如果她餓了,幫忙叫一下客房服務。”
他的臉上有些紅光,大約是喝酒喝的。甚至還有一些疲态,結婚确實是一件累人的事情。
但,秦知渺還是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溫柔與縱容。
她愈發斷定自己之前的猜想,所以揚起笑容,迅速應下:“好,我知道了。”
反觀沐芸,倒是将頭瞥向一邊,甚至還嫌司聿啰嗦:“還不快去送客,我又不是小孩子。”
說完,沐芸就推着秦知渺往電梯的方向走。
秦知渺一邊被推着走,一邊不忘打趣沐芸:“芸芸,你該不會是害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