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似乎被他的眼神吓到,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但很快又穩住了身形,眼神中滿是倔強:“你是不是又憋了什麼壞心思?你有本事沖我來,别拿我爸我媽出氣!”
秦知渺:???
中年女人見女兒這般沖動,連忙上前拉住她:“小婉,你這是做什麼?有什麼事好好說。”
女孩名叫陸婉,此刻被母親拉住,卻依舊氣鼓鼓地看着陸君則:“媽,你别管!他就是個壞東西,爸現在還在醫院裡躺着呢,還不讓我們報警!”
秦知渺聞言,心中更是驚訝。
壞東西?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形容陸君則。
她看向陸君則,隻見他依舊面無表情,仿佛女孩的話對他沒有任何影響。但她卻敏銳地捕捉到,他垂在身側的手早已緊握成拳,還在微微顫抖,顯然是在極力壓抑着什麼。
她沒有猶豫,下意識地就将他護在身後,對上了那個女孩:“這位小姐,請讓一讓,我們還有事要忙!”
說完,見女孩不聽話,她就拉着陸君則的手,繞過女孩快速朝酒店門口走去。
陸婉見狀,立馬叫嚣:“陸君則,你這個懦夫,你躲在女人背後算個什麼東西……”
說着,她就準備追上去找陸君則繼續理論,但是被中年女人拉住了:“小婉,夠了,别鬧了!”
陸婉不服氣:“媽,我哪裡鬧了,是他莫名其妙地沖進家裡……”
秦知渺拉着陸君則已經走遠,并沒聽清陸婉後面說了些什麼,而陸君則的情緒也越來越陰沉,周身都散發着冰冷的氣息。
她忍不住側頭看了他一眼,他眼神中的殺氣讓她心中一寒,有些戰戰兢兢地問道:“你不準備和我說些什麼嗎?”
最起碼是要解釋解釋的吧!
陸君則沉默。
秦知渺:“說好不再有事瞞我的。”
她提起了他之前的保證。
“她叫陸婉,是……”他似乎還是有些難以啟齒。
秦知渺無奈,索性替他說了出來:“剛才那個中年女人是不是莫少俞的媽媽?”
陸建勳的小三。
陸君則腳步一頓,神色有些驚訝地看向秦知渺,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是。”
“那女孩就是莫少俞的妹妹了?”
她沒說是他的妹妹,當然陸君則也不會認的。
陸君則點頭。
秦知渺:“你之前回了陸家一趟,發生了什麼事?”
她剛才明晃晃聽見女孩說“爸還在醫院裡躺着”,結合一下猜想,大概是陸建勳出了點事,還和陸君則有關系。
陸君則抿了抿唇,神色變得有些複雜:“我們換個地方說,你餓了。”
大概意思,她肚子餓這件事情比陸建勳這件事重要。
秦知渺點頭同意。
兩人最後在酒店隔壁的大廈裡,找了家性價比不錯的餐廳。
菜上齊後,秦知渺先舀了碗湯遞到他跟前:“說說吧,怎麼回事?”
此時的陸君則已經恢複了正常的神色。
雖然還是能看出一些不開心,但秦知渺早就習慣他這副“死人臉”了。
陸君則接過湯碗,輕抿了一口,正想着要如何說,秦知渺又提醒了一句:“别想偷工減料,給我老實交代。”
陸君則勾唇一笑,心想她還真是了解他。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那天陸建勳拿煙灰缸砸了我,但他也沒落着什麼好。”陸君則說得雲淡風輕,仿佛在說一件與他無關的事情。
“他在追我的時候,不小心就從樓梯上滾了下去,摔斷了腿!”
秦知渺當時還以為是陸君則單方面挨打,還氣憤了好一會兒,現在一聽這消息,心情稍緩,但嘴上仍補了一刀:“便宜他了!”
經陸婉一提醒,秦知渺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你當時為什麼沒報警?”
明明是陸建勳先動手的,甚至陸君則都被打成了輕微腦出血。現在他腦門上還頂着一塊傷疤,那是之前縫針留下的。
每每看到這個傷疤,秦知渺别提有多心疼了。
再一想他當時猝不及防倒下的場景,秦知渺更是心有餘悸。
陸建勳這樣惡心的人,就該把他送進監獄裡,讓他好好嘗一嘗牢獄之災的滋味。
陸君則抿了抿唇:“他不想把事情鬧大,用我媽威脅我。”
秦知渺:???
林阿姨不是和陸建勳離婚了嗎?難道還有把柄在他手上?
陸君則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當初諒解書是他簽的,他可以反悔。”
秦知渺不解:“這還可以反悔?”
陸君則點頭:“如果他堅稱是被騙或者被脅迫簽下諒解書的話。”
秦知渺還是不明白:“他不是收了20萬嗎?”
雖然是莫少俞辦成的這件事,但這麼些年都是相安無事的啊?
難道,他還有事瞞着她。
陸君則确實有事瞞着她。
“我和你說過,陸建勳想要外公手裡那塊地。”
秦知渺皺眉,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們搬去海市以後,陸建勳一開始看起來是放棄了這個打算,但不知怎麼的,他後來還是放不下,然後找上了我們。”
他擰着眉,似乎并不願意提起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