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媽大嘴巴,而是愛女心切。
到時候一堆人圍着她問東問西,她想想都覺得頭疼。
所以,頭先幾年她都說自己隻是普通白領來掩飾身份。
之後,因為和何姐通電話在方紅梅面前暴露了身份,但不管方紅梅怎麼逼問她都不願意把筆名說出來。
秦亮倒是支持秦知渺的決定,所以央着方紅梅一起瞞了下來。
沒想到,杜培恩倒是惹得她媽松了口。
秦知渺抿了抿唇:“你先開車,就是寫了一些雜書,你應該不感興趣的。”
杜培恩見她不願意說,也就沒再追問。
兩人一路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氣氛還算融洽。
秦知渺時不時地偷瞄杜培恩幾眼,心裡直犯嘀咕。
這杜培恩要長相有長相,要工作有工作,剛剛簡單地交流幾句,他都透着一股成熟穩重的氣質。
果然是做律師的,讓人看着覺得格外的靠譜。
難怪方紅梅死活都要她回來相親,在她媽心裡怕是早就認定了杜培恩這個女婿了。
秦知渺一時有些心煩意亂。
眼看着車就要彎進自家小區的巷子裡,秦知渺還是選擇了說實話。
“杜培恩,我媽說的相親這件事,你能當沒發生過嗎?”
杜培恩娴熟地轉動着方向盤,嘴角一勾:“怎麼?渺渺這是看不上我。”
秦知渺立馬擺手:“不是的,不是的,我就是一個無業遊民,你适合更好的!”
杜培恩:“我不介意。”
說着,他微微側頭打量了秦知渺一眼,然後繼續開車:“況且我覺得你就已經很好了,我沒必要去找更好的。”
秦知渺:???
他的語氣聽起來不像是開玩笑,她隻覺大事不妙。
“我已經有……”
“你已經有男朋友了。”杜培恩搶過了秦知渺的話頭,臉上帶着幾分笃定。
秦知渺驚詫地側過頭看他:“你怎麼知道?”
杜培恩笑了一聲,車也正好穩當地停在了秦知渺家樓下。
他熄了火,轉過頭看向秦知渺,眼神中帶着幾分玩味。
接着,他朝着她脖子的方向努了努嘴:“你脖子上的粉底液掉了。”
意識到杜培恩在說什麼後,秦知渺的臉瞬間紅透,朝着後視鏡的方向望了望。
果然,如杜培恩所說,因為天熱的關系,她脖子上的粉底液已經有些斑駁,星星點點的紅痕透了出來。
簡直在不打自招,她昨晚正做了壞事。
車内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尴尬。
秦知渺顧不上杜培恩探究的眼神,直接從包裡拿出化妝包補起妝來。
還好有杜培恩提醒,不然要是回家被方紅梅看見這些,她怕是要接受降龍十八掌這樣難度的拷問了。
杜培恩看她這副慌張的樣子,眼底滿是笑意:“看來表姐夫挺生猛,渺渺姐怎麼不把他帶回來見見方姨。”
他對她的稱呼又變回了“渺渺姐”。
他剛見到她時,就已經看到了她脖子上的印記了,隻是當時他沒說明,還想着逗逗她。
誰讓她以前老是捉弄他來着,現在好不容易逮着機會,他自然要好好“報複”一番。
秦知渺補妝的手一頓,瞪了杜培恩一眼:“你别胡說,什麼表姐夫。”
杜培恩聳了聳肩:“怎麼,渺渺姐準備對表姐夫始亂終棄啊?看來是表姐夫不行啊!”
停頓了一下,他繼續調侃:“這麼一說,我是不是又有機會了!”
再次聽到“始亂終棄”這個詞,秦知渺的臉更紅了,心更是惦記起被他“丢”在海市的陸君則。
她惱羞成怒:“小孩子别來湊熱鬧!”
在她心底,杜培恩不過還是十多年前,跟着方禮安一同表姐長表姐短叫着的小孩子。
杜培恩不以為意,強調了一下自己的年齡:“我可三十歲了。”
秦知渺:“那又如何?你還不是比我小一歲。”
杜培恩懶得與她争論這些,直接轉移了話題:“表姐夫是沒法見人嗎?”
不然按照方紅梅催婚的程度,秦知渺把男朋友帶回來才是最佳的做法。
秦知渺沉默。
杜培恩啞然,還真被他猜對了。
“表姐夫真的見不得人啊!”他的語氣有些驚訝。
秦知渺白了他一眼,最後又有些有氣無力地說道:“情況有些複雜,你暫時别告訴我媽,聽到了沒?”
杜培恩見她突然失落,也就不再調笑。
秦知渺對他的态度很是滿意,在下車之前又不忘提醒了一遍:“相親這事你别當真。如果你缺女朋友,我可以給你介紹,就是都是海市那邊的人。”
杜培恩嘴角勾起一抹笑:“能讓渺渺姐介紹給我的,自然都是極好的姑娘。”
他直接應下了。
秦知渺點頭。
除此之外,她還有點意外。
沒想到杜培恩這麼簡單地就解決了,現在就剩家裡的“大魔王”了,這才是最難過的一關。
她隻能在心中暗暗祈禱,中間千萬别出任何岔子。在她把她和陸君則的事情抖摟出來前,一切都要順順利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