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天後,陸君則出院了。
原本一周的住院觀察期,因為秦知渺的堅持生生拉長了周期。
不過,就算出院了,陸君則還是被秦知渺勒令在家休養,反正醫院給他放了整整一個月的病假。
“媽,我知道了,我買了明天的機票,一定會準時趕回來的。”秦知渺一邊包着馄饨,一邊對着電話那頭的方紅梅保證道。
“你要是敢不回來,你知道後果的。”方紅梅冷着聲音威脅着。
秦知渺無奈:“媽,方禮安的婚禮我怎麼可能不回來。”
跟外公外婆鬧掰後,方紅梅也就和堂哥方協民關系要好一些,方禮安出生後更是跟在她後面姐姐長,姐姐短得叫個不停。
他的大喜日子,說什麼她都不會缺席的。
方紅梅提醒:“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情了?”
秦知渺愣了一下:“媽,什……什麼事情?”
她有些結巴,不确定自己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會不會被方紅梅打死。
方紅梅絲毫不意外:“我就知道。杜培恩、杜培恩、杜培恩,這下你想起來沒有!”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方紅梅三個“杜培恩”一出口,秦知渺的記憶瞬間回籠了,心中警鈴大作着,她怎麼把他給忘了!
完了,完了,完蛋了!
死了,死了,死定了!
秦知渺急得隻差在原地來回踱步,她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現在不僅方紅梅會宰了她,就連陸君則都不會“放”過她。
呵呵笑了兩聲後,秦知渺打着商量:“媽,我能不能不……”
“秦知渺,你最好想清楚再說!”方紅梅繼續威脅。
秦知渺:......
“杜培恩已經回來了,等禮安結婚那天就安排你們見一面,你要是敢躲,這回你爸都救不了你。”方紅梅不容拒絕地說道。
剛想把陸君則交代出來的秦知渺,瞬間選擇了閉嘴,哀嚎了一聲後,她認命地說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不躲,媽你别生氣。”
方紅梅得到了滿意的答複,冷哼一聲,又交代了一些話後才挂了電話。
挂斷電話後,秦知渺看着手中未包完的馄饨,愁容滿面。
杜培恩好對付,大不了到時編個借口就說不合适,沒感覺就行。方紅梅自然會氣得跳腳,但隻要哄一哄,也就好了,隻是會繼續替她張羅下一場相親罷了。
難交代的是陸君則的事情。
秦知渺用腳指頭猜都猜得到,方紅梅和秦亮一定知道陸君則家裡的事情。
就像沐芸會勸她考慮一下,她的父母更不會讓她嫁給家庭如此複雜的陸君則。
“唉……”歎了一口氣,她繼續着手上的工作。
思前想後,她擦了擦手,拿起手機給陸君則發了條消息:在嗎?
見他沒有秒回,以為他在休息,她便放下手機繼續包馄饨。
這些馄饨是她準備凍在冰箱裡,等她回老家時,陸君則可以拿出來簡單解決一下三餐的。
等馄饨皮全數包完,秦知渺攪和攪和肉餡,還多了點肉正好可以裹點千張和油豆腐,一起放進冰箱裡。
擦了擦手,她正準備從冰箱裡拿東西,“叮咚”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秦知渺有些詫異,這個時間點誰會來?
陸君則有密碼可以自己進來,沐芸被司聿“抓”走後,已經被“綁”去了北市接受準新娘的課程教育。
除了他倆,還有誰會找來她家?
她快步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往外看,隻見陸君則正站在門口,一手按着門鈴,一手插兜,臉上一副急切的樣子。
秦知渺開門,疑惑道:“你不是知道密碼?為.......啊!”
開門的瞬間,她的話剛問出口,他就透過門縫擠了進來。
接着她一聲驚呼,等她反應過來時,已經被抱坐在鞋櫃上,陸君則俯身壓了上來,一雙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秦知渺疑惑:“你……你做什麼?”
他眼神中的熾熱,看得她頓時心口小鹿亂撞,下意識地就低下了頭。
兩隻小手羞怯地揪着衣角,不知該往哪兒放。
陸君則住院期間,兩人的感情也在升溫,親密的事情沒少做。
等到他出院時,她生怕兩人會做出什麼擦槍走火的事情,所以就躲回了自己家。
反正隻是上下樓的距離,并不耽誤照顧他。
但是,看他現在這副要“吃人”的樣子,秦知渺心裡忍不住嘀咕,他是準備要将她“生吞活剝”了嗎?
陸君則嘴角一扯,聲音低啞:“你确定嗎?”
秦知渺:......
他在說什麼?她簡直滿頭霧水。
看她一臉不明所以的樣子,陸君則不禁失笑,看來是他草率了。
見他沉默,她小手抵上他的胸口推了推:“你……這是怎麼了?”
她簡直明知故問。
陸君則:“你不知道給我發了什麼嗎?”
意識到他說了什麼後,他一把推開了他,然後從鞋櫃上跳了下來,跑到了餐桌邊拿起手機。
解鎖後,兩人的聊天頁面赫然呈現在他面前,最後一條她發出去的消息明晃晃地寫着: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