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男人,有些人的心思他可是看得明明白白。
要是非得讓女兒跳進結婚的這個“火坑”,那确實還得好好挑挑,可不能一失足成千古恨!
方紅梅白了他一眼,将他推到一邊,繼續對秦知渺唠叨:“好,你要找長得好看的,媽替你去張羅。你表姨前天上門又給你介紹了一個。”
停頓了一下,方紅梅才繼續說道:“你還記得杜培恩嗎?你表弟的高中同學,之前跟着方禮安來家裡玩過,就比你小一歲。”
說着,方紅梅也沒顧秦知渺的反應,就自顧自的介紹起來:“他大學考上了T大的法律系,現在在杭市跟人合夥開了一家律所,聽說混的還不錯。他也沒對象,家裡也是急得不得了,你表姨跟他家住得近,這就想起你來了!”
秦知渺頭腦風暴了一下方紅梅說的杜培恩是何許人也。
一番回憶後,一個圓滾滾的小胖子形象就出現在她腦海裡。
她記得那個男孩總是笑眯眯的,還特有禮貌,和表弟關系極好,還一起來她家蹭過幾次飯。
不過,他當時都胖成球了,秦知渺很難将他和“長得好”三個字聯系起來。
她臉上流露出困惑的表情。
難道胖子都是潛力股這種事,也在她身邊發生了?
方紅梅好像秦知渺肚子裡的蛔蟲,早早就猜到了她的想法,繼續解釋:“你别看他小時候長得胖,現在可不得了了,現在就是一……”
方紅梅突然卡殼,一時想不起那個詞怎麼說來着,還是一旁的秦亮提醒道:“型男,商務精英。”
“對對,型男,商務精英。”方紅梅立刻轉述。
“方禮安給我看過他的照片了,确實長得不錯。他結婚的時候還找了杜培恩當伴郎,到時候你們正好可以見一面。”
方紅梅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就等着秦知渺“上鈎”。
秦知渺:......
所以,她隻是被通知了嗎?
“你到時候收拾一下自己,别穿個大T恤,人字拖就來了,你也化點妝,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姑娘了,也不知道打扮打扮自己。”
自己閨女什麼德性,她一清二楚。方紅梅免不了又開始唠叨起來。
她當務之急就是要把這個邋遢的女兒嫁出去。
秦知渺原本還想反駁自己的穿搭哪裡有問題,但腳上明晃晃的人字拖,好像早已經被方紅梅預判了。
最後她隻能無奈地答應下來:“好,我知道了,方禮安結婚我就回來。然後見一見你說的這個型……男,商-務-精-英!”
她特意在型男和商務精英這幾個字上加了重音。
得到了滿意的答複,方紅梅又唠叨了幾句,這才挂了電話。
鍋中的蘑菇湯也正好熬好,秦知渺關了燃氣竈後,踮起腳尖,打開上方的櫃門後,她擡起手準備去拿放在那裡的桌墊,用來放砂鍋。
不過,可能是因為拿東西的時候把東西碰到了裡面,她使勁夠了幾次都沒有摸到。
她正準備轉身去搬椅子,沒想到一隻長手突然從她的身後伸過來,探進了櫥櫃裡,然後一股清冷帶着一點消毒水味道的氣息由後背開始,直接包裹住了她。
秦知渺驚愕的下意識轉頭,結果額頭正正好的重重地磕在了來人的下巴上。
“唔……”她痛吟出聲,眼角因為疼痛還泛起了一點淚光。
“是這個嗎?”
來人不是别人,正是陸君則。
此時他手裡正拿着一個大号的桌墊,詢問着她。
他臉上的表情異常冷靜,似乎壓根沒把剛才的插曲當一回事。
即便他的下巴處也有一點紅,但他好像感知不到疼痛一樣。
“冷面怪,他的下巴是鐵做的嗎?都不帶疼的!”
秦知渺在心中暗暗吐槽道,但面上還是乖巧地點點頭:“是的,就是這個!”
陸君則聞言,将手中的東西順手擱在了桌上。
“馬上可以吃飯了。”秦知渺提醒。
“我先去洗澡。”
丢下這句話,陸君則就頭也不回地往房間走去。
秦知渺對此也習以為常。
她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他有潔癖,甚至到了一種令人發指的程度。
小時候,她沒少拿一些“惡心”事去整他。
當然,那會她也沒什麼壞心思。
不過就是覺得講究幹淨的他,缺了一點人氣,總是将人拒之千裡之外,奉行着自己冷冰冰的條款。
被她“調教”了幾年,他好不容易活得有些“活人”的樣子,有喜怒哀樂,也沒那麼窮講究。
結果,他卻突然不告而别了。
而再次見到他,他又變成了原來的那副樣子。
表面上看起來一副有家教、懂禮貌,時刻與人保持着界限的樣子。
說白了,其實就是他有潔癖,不想與人有過多的接觸。
不過,這樣愛幹淨的人居然會去做肛腸科醫生,這确實讓秦知渺覺得費解。
掏屎的活,她光想想畫面都有點惡心,也難為他堅持下來。
或許,這也是他回家必洗澡的理由吧!
秦知渺這樣猜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