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了嗎?”
“你别擔心我,我早就點了外賣吃過了。”沐芸邊收拾邊回答道。
“你要再躺一會嗎?”
秦知渺搖頭。
鹽水在她熟睡的時候已經挂完了,手上還留着滞留針,她可以自由地行走。
慢慢從床上挪下來後,秦知渺開始嘗試在病房裡走了走,覺得還行,并沒有網上說的那麼疼。
她還暗自慶幸運氣好,少受點苦,哪知道很快就樂極生悲。
淩晨兩點,秦知渺睜着眼睛,眼圈泛紅地看着天花闆。
病房内昏暗一片,隻有門上透射進來的微弱燈光,勉強能讓她辨出周圍物體的輪廓。
□□處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仿佛有無數細小的針在她的傷口周圍刺着,讓她疼的壓根就睡不着,隻能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沐芸早早被她趕回家睡覺了,她現在連個訴苦的人都沒有,秦知渺紅着眼眶無助地呻吟着。
不知忍了多久,她實在忍耐不下痛楚,按下了床邊的護士鈴。
“18床呼叫,18床呼叫!”
安靜的走廊上立刻傳來了聲響,很快秦知渺的床邊就傳來護士溫柔的聲音。
“18床,怎麼了?”
“我有些疼,有什麼辦法可以止痛嗎?”
她呻吟着,說着有氣無力的話。
“我過來看一下。”說完,護士就挂斷了電話。
不一會兒,秦知渺病房的門就被推開,開了燈,護士就走了進來。
“18床,痛得很厲害嗎?”
“嗯。”秦知渺擰着眉點了點頭。
“止痛藥吃過了嗎?”
“沒有,能直接給我打止痛針嗎?”
護士搖頭:“能吃止痛藥的話,最好還是吃止痛藥,不過不能空腹吃,最好吃點東西墊一下。”
秦知渺有些失望。
“家屬呢?”
護士左右張望了一下,看病房裡沒有其他人,脫口問道。
秦知渺:“我讓她先回去了,明天一早再來,我自己能行的。”
說着,她朝護士晃了晃手機,點開了外賣界面,準備給自己點一個白粥。
“啊!”護士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麼,她驚呼一聲,突然開口:“我把醫生叫來給你看一下傷口吧,看看能不能給你打止痛針?”
秦知渺不知她為什麼突然改變了主意,但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5分鐘後,病房的門再次被打開,秦知渺側過身想看看來的是哪個醫生,結果陸君則就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她面前。
“傷口給我看一下?”
他的語氣冷淡,如同她就是普通病人一樣。
原本因為傷口疼心情不好的她,看到他這樣的态度,頓時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鼓着腮幫子,她掀起被子就把自己藏了進去。
“我沒事了!”
陸君則似乎對她的反應并不感到意外,他隻是靜靜地站在床邊,等待着。
秦知渺在被子裡悶了一會兒,終于還是忍不住探出頭來,她的眼睛裡滿是委屈。
“你不是裝不認識我嗎?”她的聲音裡帶着一絲哽咽。
除了相遇那天他對她說了一聲“好久不見”後,他就當她如同陌生人一樣。
别人老同學相見好歹都會寒暄一下。
而她和他還不隻是老同學的關系。
陸君則擰着眉:“别耍小孩子脾氣,讓我看看你的傷口,你不是想打止痛針嗎?”
他的語氣有些重,聽起來有些像教訓人,秦知渺聽了更覺得委屈了,眼眶頓時紅得更加厲害,眼淚開始在眼眶中打轉。
他要看傷口,她還偏不讓他看了。
側過頭,背過身,她不想再理他,更是拒絕與他再溝通。
陸君則無奈,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他隻好坐到床邊,耐心地等着她情緒穩定下來。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病房裡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隻好坐到床邊,耐心地等待她情緒穩定下來。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病房裡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止痛針醫院有管控,不能随便打,如果你還能忍受那就睡一下,實在受不了就先吃一顆止痛藥。”最後還是陸君則妥協,先開了口。
不過,他說的話基本和護士差不多,這讓原本委屈得不行秦知渺,越發失落。
眼淚終于還是不争氣地從她的眼角滑落下來。
她沒有哭出聲,但肩膀微微抖動的樣子,陸君則看得清清楚楚。
他沉默着,靜靜地陪着她。
“咚咚”不知過了多久,病房的門上突然傳來敲門聲,“吱呀”一聲門應聲而開。
“18床的外賣。”外賣員的聲音響起,手裡拎着一袋東西。
“給我吧,謝謝!”陸君則接過外賣員手中的東西,道了謝後,就将外賣擱在了床頭櫃上。
“這是排骨粥,你吃一點,然後過半小時吃止痛藥。”
“明天早上要換藥,你等所有人都換完後來找我,我給你換。”
“好好睡一覺,早日康複。”
交代完這些後,他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
沒有一聲安慰,也沒有陪伴,就當她是陌生人一樣。
秦知渺攥緊了手中被子的一角,暗暗發誓她再搭理陸君則,她就是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