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回來了!”
狗蛋的臉色率先一沉,手已經緊緊攥成拳頭。
“怎麼辦?我們怎麼辦?”
小胖子跟個無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但是屋中根本沒有什麼可以藏人的地方。
“大不了就跟他們拼了”
狗蛋說着就要去打開門去和他們正面對抗。
“女女,将他們都帶到地窖去躲好”
福婆瘦骨嶙峋的手猛地拽住就要沖動行事的狗蛋。
喬女慌亂的擺了擺手,無措地搖着腦袋,眼眶中全是淚水。
“快去,不然我們全都得死在這”
她疾言厲色看向喬女,眼中顯然已經做好了決定。
“我們不能連累你們,我這就出去和他們拼個你死我活!”
狗蛋說着就要掙開她的手往外沖。
“小娃娃,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老婆子這輩子貪生怕死害人無數,能在死前做件好事全當嘗了這輩子的業障”。
喬女還繼續用手比劃,卻見福婆直接抄起筐裡的剪刀往自己的脖子上戳。
“再不走我現在就去死,省得讓我看着孫子孫女在自己眼前喪命!”
屋内的所有人都被她這舉動吓的止住了呼吸,外面的腳步卻聲越來越近,眼看就要到門口了。
“還不快點!”
尖銳的刀口直接抵在她的脖頸。
其他幾個孩子更是被吓的魂不附體,喬女忍着心中的難過不敢再耽誤半刻,推着他們幾個就往裡走。
她疾言厲色的對喬女說道,臉上是不容拒絕的堅毅。
喬女還想用手同她比劃,卻被福婆一個眼神制止住了動作。
“快點”
其他幾個孩子早就被吓的一臉慘白,喬女見狀不敢再耽誤,帶着他們就往裡走。
這是阿弟走後她和阿奶專門挖的地窖,就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用的。
她帶着狗蛋他們摸索着往地窖下爬,黑乎乎的地窖裡面他們什麼也看不清,可現在為了活命誰也顧不得這些。
喬女咬着唇無聲地流着眼淚,她父母走的早,一直都是阿奶将她和弟弟拉扯長大。
三歲時她半夜高燒,阿奶急的鞋都沒穿光着腳背她跑了一家又一家的醫館。
但他們實在太窮了,不管阿奶怎麼跪下求那些大夫,整整一夜都沒有一家醫館願意賒藥給她們,以至于她的高燒久久不退。
雖然後面她拼死活了下來,但也因此燒壞了喉嚨,再也無法開口講話。
也因為此事,自打她記事起,阿奶對她甚至比對阿弟還要更好,可現在她讓阿奶因她深陷險境不說,自己還躲在裡面做縮頭烏龜。
想到此處的喬女倏地停下腳步,她沒辦法同這些孩子說話,隻能先把這些孩子帶到地窖底下,然後自己再接着往回爬。
“你要回去?”
狗蛋敏銳的擋在她的身前,不讓她在往回走。
這些畜生這麼快就折返回來必定是發現了什麼端倪,按照他們的行事風格,喬女現在出去就是送死,阿婆于他有恩,就算要死也當是他去。
“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我的阿奶死在我面前”
喬女崩潰的比劃着,臉上全是斑駁的淚痕。
“你不能出去,你現在要是出去就等于送死!”
狗蛋壓低了聲音小聲地吼道。
他怕喬女着急,又趕緊說道:“你先等等,我們想想辦法”。
可此時此刻的喬女哪能聽的進去他說的話,她用力地将狗蛋推到一邊,拔腿就往外沖。
沒攔住人的狗蛋怕她們出事,隻好回頭對其他人說道:“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你們都不許出來,也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囑咐好其他人的狗蛋頭也沒回的就跟着跑了出去。
房子被徐年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住,他沖伊古使了眼色,單薄的木門立刻四分五裂的倒在地上。
兩人兇神惡煞的看向屋内的福婆:“他們人呢?”。
端坐在椅子上的福婆平靜地看向他們:“什麼人?”。
“既然你不說,那我就自己搜”
屋内的東西立刻被他們翻的七零八亂:“年哥,沒有找到人!”。
“一群廢物!”
徐年憤怒地掃了他們一眼,然後一腳把福婆踹翻在地。
“老虔婆,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他們人呢?”
福婆急促的吸了口氣,嘴角的鮮血緩緩地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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