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幽擔憂的問。
明陽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他至多能替景池保下這條命,一個沒了仙元還深受重傷的人,在元神自爆下能活下去已屬奇迹,因此他往後餘生怕都是要靠藥過活了。
目兒和狗蛋回來時最先看到的便是倒了一地的衫樹,還有不遠處躺在地上深受重傷的景池。
目兒一邊哭一邊慌慌張張的跑向景池,走近後才看清景池身上那些大大小小數都數不清的傷痕。
“他怎麼了?”
“他此前明明都還好好的”
“為什麼現在這樣了啊”
目兒看着景池的傷想要去伸手觸碰,卻又怕會再次弄傷他而遲遲不敢,于是隻能跪坐在他旁邊手足無措的哭着問司幽。
她圓潤的眸子裡蓄滿了淚水,眼裡充斥着悲傷和疑惑。
“他....他.....”
“我.....”
司幽幾度張口想要回答她的問題,但一想到景池是為了救她才變成這樣,她便無法親口對着目兒說出。
好在目兒也清楚此事不怪司幽,所以沒有一直追問司幽原因。
可她不懂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明明半年前都還好好的,為什麼半年後一切都不同了。
目兒淚如雨下的看着失去知覺的景池,感覺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不知過了多久,陽明才終于收回釋放神力的手,而後平靜地看向對面的目兒囑咐道:“沒事了,但是後面還需要好生照料”。
哭成淚人的目兒這才勉強的笑了笑:“感謝神君大恩大德,我自知力量卑微,神君以後有用的上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她的話音一落便作勢要往地上磕頭叩謝。
“無需,我應該做的”
他簡單的施了個術法阻止了目兒接下來的動作,說話時卻把目光投向司幽。
男人黑色的瞳孔裡有太多她看不懂的東西,司幽隻能尴尬地撇過頭去說道:“這萬年蛇妖身後必有古怪”。
她轉移話題的意味太過明顯,好在男人沒有非要繼續的意思,而是順着她的話說道:“嗯,是暗影魔珠”。
暗影魔珠是上古遺留下的一件稀世之寶,原本這個珠子能夠用來吸收人體的污穢之氣,可後來被魔神空桑轉而利用,專門拿來煉制魔氣。
“陽明神君的意思是,這蛇女身上有魔珠?”
男人的耳朵在聽到陽明這兩個字的時候微微動了動,眼底閃過一抹厭惡的情緒。
他慢條斯理的站起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司幽:“陽明?”。
司幽不懂他為何是問句,隻沉默的望着他點了點頭。
男人的嘴角忽地掠過一抹似是而非的笑,他幽幽的盯着司幽的眼睛開口說道:“你可以叫我——少是”。
“少是”
司幽跟着輕聲念出這兩個字,她的聲音沒有蛇女的妩媚,也比不上目兒的軟糯,但卻很像在冬日冰河上泡出的一抹花茶,清冷餘香。
這個叫做少是的男人自出現後的一系列行為都很耐人尋味,司幽低着眉,心裡卻對這個謎團一般的男人産生了一點好奇。
靈元自爆後的靈體沒有留下一點痕迹,除了草地上那一大灘的血迹能夠證明蛇女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再沒有任何東西能證明她曾存在過。
少是眼角的餘光不小心掃過那塊明顯被蛇女壓過的青皮草地,然後敏銳的發覺地上殘留的一些細微痕迹。
“她懷孕了”
他看着地上一團團繞着黑霧的血糊說道。
“什麼?”
“什麼?”
司幽和目兒同時驚訝出聲,兩人視線齊齊朝他的方向看來,離得近一點的司幽更是想要過來一看究竟。
可她人還沒走兩步便雙眼一黑,直直往地上栽。
好在少是的反應夠快,下一刻就将快要倒地的司幽打橫抱起。
他才碰到她的背部就發現了不對,右手傳來的濕濡感讓他的心下一緊,他眉頭緊皺,臉上凝出的寒冰冷的吓人。
狗蛋雖然害怕但還是畏畏縮縮的跑過來關心:“仙女姐姐怎麼了,她是不是受傷了?”。
少是睨了眼這個還沒他腿高的小孩,聲音沒了方才的磁性與溫柔,反倒是生了怒意:“我要一個可以暫時歇腳的地方”。
司幽整個小臉都泛着可怕的青白色,這明顯是由于失血過多引起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