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喑的背影遠去,直至消失不見。
而場地中央的boss也如同有所感應一般,直接在某一瞬閃現離去。
衆人在放松下來的同時,又開始不确定了……
不知道是誰開啟了第一句,然後,他們終于開始了遲來的擔憂和質疑——
“她真的能搞定那東西嗎?”
“那種東西,确定之前的經驗還有用?”
經驗……有用?
可能嗎?
如果有用,為什麼不最開始就用呢?
在這種情景下,江流月忍不住閉目,但她說出的話,卻還是和之前的态度無異:“她總要面對的……”
此話餘音落下沒多久,反駁的聲音就來了,還挺出乎意料,是林霧。
分明之前她才是最支持的那一個,現在,卻直言不諱揭露了衆人最不想看到的事實:“面對?是去送死吧?”
分明是她促成的,此刻,她的态度卻這般尖銳,如同那鳄魚的眼淚,連自己都打動不了,更遑論能感動其他人……
但她還是會這樣,每每做一些事後諸葛,抱着看似清醒的态度,其實,有大半的話都是說給自己聽的。
或是安慰,或是痛罵……全都是為了讓自己好受。
可那又能怎麼樣呢?她就是這麼一個人啊。
放棄對方,這不是第一次了……
分明後悔沒有半點作用,她早知道後果,也依舊做了這般選擇,可,誰又能真的忍住不後悔呢?
但就是這樣,林霧的态度反而更尖銳了,她沒有柔軟的表面,隻有滿身的尖刺。
其他人當然也不依,被她的話刺到,第一時間就是反駁:“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問她啊,你們那隊友不比我可信?”
林霧自認不是什麼好人,她滿口謊話慣了,給人解釋了,他們大概率也不信,還不如提前找一個信譽值更高的。
而她所指向的人……
小隊成員順着對方的視線看過去,幾乎一眼就認定了目标。
那邊隻站着……
“江流月?”
被指出來的江流月并沒有很驚慌,她深呼一口氣,然後緩慢吐出。
而後,才是正題:“關于小白的過去,我知道的也不多,甚至可能還比不過她,但是……隻看現狀,也能分析出一個結果——那是白喑的試煉,換言之,白喑消失,也就等于試煉消失。”
這樣的情況,她們能直說嗎?白喑自己又能直說嗎?
顯然不能。
其實,在場的其他人肯定也有所猜測,畢竟這就是明擺着的事實。
可也就是因為這樣,他們要阻止,卻又不可能真的阻止。
總歸是要做出選擇的……
“當然,這隻是最壞的結果,如果能解決,她必然還是會想辦法解決的。”
白喑很強,這一點,江流月不要再清楚,她并不是盲目自信:“小白對那東西足夠了解,我們也試探出了能夠限制對方的方法,剩下的,就交給她吧,這終究隻是她的試煉,其他的誰都摻和不了……”
說罷,她頓了片刻,語氣被調整得更堅定了一些。
她說:“我們隻能相信她。”
-------------------------------------
而位于遙遠彼方,被衆人寄予厚望的白喑。
她孤身一人走進暗林。
然後,第一時間就是最強硬猛烈的試探,甚至不惜一切代價。
在灰暗的林中,白喑精神力最大程度開啟,在擁有通靈屬性的同時,透着鮮有的攻擊性。
她的精神力,本是最為友好的象征,在此時,也帶上了鋒芒。
她如此大肆鋪張,自然,也觸動了天幻海的某些機制。
那東西的引導規則被提前許多個回合觸發,給出提示的同時,伴随着沉痛的代價。
天幻海的共鳴傳入腦海,是一種詭異到不像由人發出,同時激得人識海震蕩,振聾發聩的聲音,它使出的,是沉默型,封禁類能力——
【禁用,精神力】
能力施加的一瞬間,白喑隻覺大腦好似被重錘砸下,整個都暈眩震蕩,甚至無法凝聚出一縷清晰的意識。
該說不愧是天幻海嗎?
果然對她足夠了解。
以至于,一招制敵,直擊要害。
白喑身形晃蕩,手指全憑意志力行動,死死扣住身邊的樹,才不至于倒下。
她眼前發黑,身體發冷,頭重腳輕,耳邊也是陣陣銳鳴。
總體倒是沒有多少痛感,但正常的五感全被幹擾了,沒有一個是清晰的。
不過,在付出代價之餘,她确實找到了線索。
就像她對隊友們交代的——天幻海的試煉,其真谛在于,突破困境,突破自我。
走出現下糟糕的環境,這何嘗不是一種突破困境呢?
她得出去……
白喑這麼想着。
她的能力純粹而單一,但好在,她足夠聰明,沒有傍身的攻擊手段,她還可以……
剛想到了辦法,還沒來得及實施,天幻海的下一重封鎖就來了。
是同樣沉重的指令。
【禁用,天賦“學習”】
這道禁令一下,猶如雪上加霜。
白喑剛想到的破解之法,就這麼被限制了個徹底。
不過,天賦……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