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某些時候，還會生出一點小脾氣。

這是比所謂外放的情緒更難控制的東西。

如此，造成的結果就是……

一不小心就會，冷場。

不過好在，現在和她說話的是茉莉。

這位也不知道是經受了何種訓練拷打，反正現在，她不僅可以挑起話題，還有大把的東西可以說，一個人可以聊很久，并且……對冷場這種東西完全免疫。

真是一個頂級的聊天對象啊！

于是，白喑眼巴巴看着茉莉。

——來，親愛的小茉茉，接下來就是你自由發揮的時候了！

而面對這樣的眼神，茉莉，她閑着沒事，先開了一個玩笑……嗯，主要是忍不住，玩笑這種東西，此時不開，更待何時？

“我來給你講講我小時候的故事吧？”

“啊？”

這……白喑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

而茉莉那邊已經開始了：“那是在一個下雪的冬天……”

“停！”

好的，白喑反應過來了，不過，她還是想吐槽這個敷衍的故事：“哪個冬天不下雪啊？”

是的，隻聽一句，她就看透了這個故事的本質，也算是神奇！

“唔……也是哦。”茉莉一瞬間想起了雪靈森。

那地界，該怎麼說呢？

她那前輩的實驗助手，總說自己老家四季如春。

而她那裡，就是四季如冬。

常年積雪覆蓋，直接“凍穿”整個四季，也就靠南邊那點地，不至于碰上大雪封路的情況。

可悲，可歎啊！

所以，還是不開玩笑了，太地獄了！

“咳咳。”

茉莉清清嗓，然後切到了另一個話題：“之前在研究空間能力的時候，你不是寫了滿天的數據嘛，那東西，我在其他地方也見過……”

“哦？在你那位前輩那裡嗎？”

也不怪白喑這麼想，主要茉莉之前是怎麼說的？科學研究。

這詞兒總能和滿天的數據扯上關系。

“是……也不是。”

茉莉頓了一下，才繼續說：“我在那些‘玩家’那裡看到過。”

那還是她之前幫忙送東西，順帶串門的時候：“某次我到那裡時，恰巧看到一個小朋友正在解析法術。”

那人就不像白喑純用精神力書寫了，數據是寫在紙張上的，精神探測，怎麼看？怎麼不得勁？

于是啊……茉莉如實交代：“我還偷偷掀開眼罩看了兩眼呢。”

這……

白喑是沒想到，茉莉這種人，還有如此童真的一面，不過，她此時提起這些……那大概是：“沒看懂？”

“所以，那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我看你之前也寫過一堆類似的東西……”

白喑研究的是空間也就算了，這東西本就難懂，可那人鑽研的，分明就是最簡單的火球術，卻也非要複雜化，讓她看得一臉懵……旁邊小冰兒也不攔一下，就那麼看着人誤入歧途。

……難不成？是為了保密？

這也沒必要啊……

——那種基礎的東西，說不定民間都會有普通老百姓能拿出來耍耍。

……

眼見這人的思緒已經完全跑偏，白喑趕忙進行打斷：“其實你看不懂也沒關系。”

那種東西顯然不是給眼前這位大天才看的——茉莉是什麼時候接觸魔法的？流浪期間不可能，她那位大前輩大概也沒空教，于是……按時間推算，最早，也是接觸死神之後了。

這人她得到死神傳承，就已經是現在這副樣子了……而現在她是什麼樣？很明顯，半神。

半神去學入門級魔法，那還不是看一眼就會？或許還要疑惑，這麼簡單的東西，他們為什麼看不懂？

但身為“玩家”的他們不行。

這主要是因為……

“每一種魔法，各中變化都有千百種，同一個人，因為施法的狀态和環境不同，也會産生不同的效果。”

想完全解析？那就少不了知識和經驗的積累。

要花費時間去了解更多的魔法知識，要不停地施展去積累更多的使用經驗……這，顯然都不是“玩家”能做的。

“我們的公式，是算出一個……還算穩定，可以随意施行的區間。”

“把各中細節精确到每一步，然後導出一個固定的東西，雖然這樣會極大程度上限制人們的想象力吧……但能來學這些，他們也不需要想象力啊。”

如果是“封測玩家”這種專門找來的特定的人也就算了，以後上面若還想招正常玩家，那必然不能讓他們每天來死磕魔法教材啊，還打不打架了？

第四天災是那麼用的嗎？

不是誰都樂意在遊戲裡學一堆沒用知識的，上面做決策的那一批，必然也不想要一群滿腦子玄學整天不知所雲的書呆子……隻需要極少數的那一部分願意出力研究即可。

所以，折中一下，就出現了這次“封閉測試”。

據她那些并不相熟的同僚說，遊戲公司甚至把廣告發到了許多知名大學的辦公室，可以給打實習報告的那種唉！

雖然初次測試，還是線上答題，但是，作為載體的網絡上甚至連一個具體的網址都沒有……

他們上一款遊戲内測，有地區限制也就算了，那好歹還能解釋為服務器的問題。

現在這個，能走到哪一步？到底能走多遠？全靠緣分和廣告單……這算什麼？

别的不說，那個宣傳絕對是一個天才！

……

正想得出神，白喑忽然從茉莉眼中看到了驚訝。

然後下一刻，她也發現了那份驚訝的源頭。

天幕一瞬間變色，四周環境也暗了下來，背景音中，忽然多了蟲鳴，犬吠等各種嘈雜聲響。

相比白天，風聲反而更明顯了，但其中體現的，卻是一種獨屬于夜間的“靜谧”。

恍然間，是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