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外的東西,和白喑所想的很不一樣,她站在某個房間中,面前擺放的,就是一個棋盤。
仔細觀察就能看出,之前所經曆的迷宮,就附在這上面。
而随着她的出來,記憶那種東西,雖然并不算還給她,但是,從這個角度看去,也算是一覽無餘,可以重新記下了……
就是缺少的那些曾經親身經曆的情感……到底是很難補上來的。
或許,那個要等到她走出這個房間才會還回來,也或許,那些就根本不會還回來了……
本來完整的憶泡,變成了内裡幹涸,表皮又充滿裂痕的東西,多少有些可惜,經過經年的潤色,大概還有機會好起來吧,變得如最初那樣?
但終究還是和原先的東西有些不同了……果然,好壞的人啊!
然後,在成功出來之後,她又把自己送到了眼下這個地方……
這是那裡呢?最初那個别墅裡面的房間嗎?或者是其他什麼地方?
蝴蝶夫人是半神,會一些空間魔法,在不知不覺間,把她傳送到什麼地方?并不奇怪。
但是,那些都不是現在能考慮清楚的,她隻能最大限度先做好自己,比如,确定眼下房間的安全。
其實除了那個棋盤,并沒有什麼特别的,這裡就像一個正常的,女孩子的書房。
為什麼能如此斷定?
主要還是那些裝飾用的花兒太眼熟了,和蝴蝶夫人的花園很像,可惜,這裡擺的都是幹花,還有一些标本什麼的。
比起之前那個,少了許多生命的活力,構造出來的場景,也更像是美麗的假象。
而除了那些之外,也就隻有桌上一封簡單樸素的信件,勉強能算是特殊。
上面附帶了一些記憶的痕迹,雖然和旁邊的棋盤放在一起,就如同螢火與皓月,被壓下了太多存在感,但的确是有的。
所以,排除掉那個已經完全知悉的棋盤,下一個該注意的,就是它了吧?
雖說,擺到面前的線索,通常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吧,再怎麼說,它也已經擺到面前了呀。
白喑簡單做了個檢查,然後,着手掀開了它。
果然,對應的記憶片段從中浮現,又逐漸充斥整個房間。
最開始就是,那個熟悉的人,極度偏向于少女的蝴蝶夫人,她在桌邊寫信。
先是簡單寫兩句問候語,然後好像是不滿意,而她接下來做的,就和少女這個身份完全相悖。
——她捏起信紙,手上有紫黑色火焰燃起,頃刻間,那東西就連灰都不剩了……
想來多少得是個暴脾氣,倒是符合了之前的判斷。
往後的畫面也是如此,蝴蝶夫人緩慢推進着那封信的進展,幾番燒毀重置,修修改改……
正常來說,以她這種性格應該很難堅持下去,但是,讓她能坐在這裡寫信的那一位顯然非常重要。
至少對于蝴蝶夫人自己來說是如此,于是,好歹沒有熬到耐心耗盡的時候。
是之前那個送花的對象嗎?
這麼看來,這個故事沒有一個好結局啊。
而且在最初,它竟然還是源于一個少女的純粹期冀,可以算是極度美好的。
白喑無法共情這些,畢竟蝴蝶夫人現在的手段的确不好評價,她不久前剛體驗過。
但她還是搖頭,歎了口氣。
而與此同時,屬于記憶片段的演出還在繼續,随着書信一步步向下發展,白喑忽然發現,她好像看過這個東西……
是之前在紫霧天閣中翻到的,雖然看起來比較莫名其妙,但因為裡面内容的癫狂程度非同一般,她其實印象深刻來着。
而關于這個,閣主好像提過……當時具體是怎麼介紹的?
這是某個人給,光明,寫的,情書?
啊?!
閣主還說了,這個人性情霸道,根本看不上光明的其他信徒,包括那些光明認可的,她都會排斥……
嗯……
這裡的排斥,有沒有可能是指,像現在這樣,遞張邀請把她請到陷阱裡呢?
如果在之前的環節中,她輸了,那麼就會直接丢掉大部分的記憶,哪怕成功走過了迷宮,大概也是直接被送到大門外。
忘記這裡的一切,包括最初的邀請、遺失的記憶,以及,蝴蝶夫人,這個罪魁禍首。
沒有完整的記憶,那麼,再想維持所謂完整的信仰,就很難了。
因為沒有完整經曆過那些事迹和苦難,你會不理解,自己為什麼要這個樣子?為什麼要去相信那些神明?
以人類的自我性,去質疑這些,太容易了。
如果,她真實的赢了呢?就像設想中的白夜那樣?
那麼哪怕出去,她要面對的,也是未知的難題,很有可能就是,蝴蝶夫人本尊……她會把你當成一個合格的對手,到那時候,再想全身而退,就很難了。
所以,當時為什麼沒有問完呢?
明明這個人是如此的重要,她甚至可以牽扯到神明,隻把她當做資料記下來,那也是等級最高的那一批,通常碰到這些,她都是會盡量盤根問底的。
那個時候是什麼狀況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