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對白喑，或者說是，對人類普遍會有的想法，相當了解，解釋給出的時機也很恰當：“她隻喜歡柔弱單純的男孩子，我明顯不是。”

至于當初裝成那個樣子，主要是因為……

“我是海神派到光明身邊的間諜。”

又是一個很大的機密砸過來，這讓白喑都有些懵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她已經不會說話了：“啊，啊？”

少年早有預料，他一步步引導：“你就說，北耀是光明的地盤嗎？”

理論上，是的。

白喑念出最書面化的資料：“光明是天耀的守護神……”

少年卻根本沒等她念完，直接開始下一步：“所以，北耀歸誰？”

“嗯……”這些倒是有詳細記載的：“北耀冰族沒有定性，是中立種族，但，極北雪原上的雪族跟随靈淵龍帝信仰靈神，靈海歸海神……”

好像，還真和光明沒什麼關系……

所以，前面那個，是真話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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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通詳細探讨之後，白喑算是接受了現實，也補充了一大堆半神級的資料，别管有用沒用，反正這東西足夠珍惜。

問完了該問的問題，那剩下的就是……自然就是告别。

她在此之前，先詢問茉莉的意見：“茉茉，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沒有的話，她就直接發表言論結束話題了，反正，該問的都問完了，剩下的，大概也問不了。

有什麼要說？

茉莉神色有了一丁點的變化，但因為缺少了傳情達意的眼睛，所以，看不太真切。

當然有。

她面對依舊很悠閑的人魚少年，發聲質問：“外面那些，我是否也能理解為，你們在以某種方式包庇‘死亡’？”

一開口就是相當正式的言論，而這個語氣，已經完全可以歸類到，探讨工作那方面，沒多少人情味兒。

人魚不愧是曾經做樂師的人，能言善辯，八面玲珑，什麼樣的語境，都能輕松應對。

他微笑給出回答：“我們靈族，更相信精神上的活着，它們那樣，與正常活着有什麼區别嗎？”

确實沒有多少區别，但是……

“‘複活’，與正常活着，也沒有什麼明面上的區别。”

隻不過骨子裡都爛透了……

看着這小丫頭年紀輕輕就如此古闆，少年難免歎氣：“唉，還是想說，你們陸上的法則可太苛刻了。我們這邊，是走輪回的，你也管不到我們，不是嗎？”

少年擡起手指晃悠，在某個方位停止：“現在，‘它’回來了，我們海洋這邊自有辦法運轉，不會連累到那位，還請放心。”

“你們最好說到做到。”就像對方所說的那樣，海洋不是茉莉的轄區，她也不過例行提醒而已。

既然得到了解決方案，茉莉就完全撒手不管了：“出了問題，我不負責。”

少年很上道，得了便宜就饒人：“這是自然。”

正式的工作交接到此結束，茉莉轉身就退出了這個空間，看來，是不想擾了正常交流的氛圍。

雖然，剩下的兩位該交流的也都說完了，隻剩一句結束語告别。

是少年先起的頭：“那，你的試煉也算完成了，可以回去放幾天假呢。”

雖然見到這位的時候就有預感，但白喑還是照例多問一句進行确認：“嗯？不是應該有很多天嗎？”

正常的試煉，的确是有很多天沒錯，畢竟是個大活動。

可是吧……

少年略有些無語，看向白喑：“你都這樣了，我還有必要放你回去嗎？”

靈族在靈海，那可不就真的是如魚得水，不要再自在。

和回自己家也沒什麼區别，甚至可能比家裡還要舒适太多……

真不是他有意貶低老家的秘境，可事實就是……

放白喑回去？

“那我是讓你在那裡多泡幾天水，還是多摸幾天魚啊？”

至于後面的關卡，那也完全沒必要體驗，果然，把大頭放在第一間，是好用的。

少年故作頭疼，演技看起來相當不錯：“這不隻浪費你時間，我一直盯着，也很難熬的唉。”

這話剛說完，下一秒，他又變得一切照常：“正常來說，我都是不應該現身的，更别說出現在你面前。”

顯然，能騙到光明神的勢力，去當所謂間諜，這絕對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

不該來的話……白喑的關注點落在這邊：“那，你這樣……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這倒沒什麼關系，反正……”少年回想着什麼，說出的話相當，殘酷。

“你很快就會忘記這些，包括我的身份，我的過去，我告知你的一切經曆，以及我和海神的關系……”

然後，白喑會繼續回去過自己的生活，他也會重新走到既定的位置上，去當他的冰皇，就好像從未見過。

“這是規則對我的保護，神明成神，可以使一些存在得到庇護……”

他的聲音染上了一些憂傷，大概是因為海神逝去了吧，海洋的眷屬，總是有一些破碎感的：“海神選擇保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