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到了下課後，白喑才終于找到了機會和茉莉獨處，向她問明情況。

而聽到對方問出了意料之中的問題，茉莉答得相當輕松，甚至其中作秀意味有點過強了：“我之前不是說過了嗎？我們還會再見的。”

她就像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一般，愉悅莞爾：“所以，現在我來見你咯。”

白喑沉默幾秒，對她的表演做出評價：“……你好好說話。”

看着準備好的答案，沒有被接受，茉莉無奈聳聳肩，不過正經的回答，她也有一套，那就是直接說實話。

“正經解釋起來，就是你之前在築夢師那裡換了個無良功法，對方很不放心，所以把這東西寫成報告提交了。”雖然并不是交給上司的那種。

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來，其實也沒那麼不放心。

“然後你們的負責人，看到了這個，又認為情況很嚴重，就讓我過來看看，順帶調查評估一下你的情況。”

這個倒是真的，正常玩家能夠繞過光明，情況确實可以稱之為嚴重，是需要仔細甄别考察，然後再妥善處理的那種。

想到這裡，茉莉開始給自己說好話，降低威脅感：“你不用在意我的，我的實力不錯，跟在你身邊，說不定還能幫到些什麼？”

最後就是她最習慣用的語句結尾：“而且，情況調查的差不多後，我就會離開了，我也有很多正經工作要辦，很忙的。”

不過，接下來的走向并沒有按她預想的發展，白喑關注點一個錯位，直接導緻整個交談都換了個方向……

“你通常都會忙些什麼，像之前那樣？”

說起工作，白喑不自覺地就會想起，自己不久前剛接觸的那一場。

茉莉反而因為這個問題一愣，當然，也隻是一瞬間，她照樣及時給出了回答：“嗯？也不是啊。”

大概是覺得這話不嚴謹吧，她在後面又補充了一句：“至少不全是……”

看對方這有問必答的樣子……

白喑一個沒注意，就接着往下問了：“那，江流月為什麼會不認得你？”

大概還是和人相處的不夠多吧，那種正經說話問話的環節，她相對來說，經驗較少，自然就不會有江流月那種等級的邊界感。

“按照她的描述，她之前應該是見過你的才對……”

看着白喑完全陷入了自己的節奏，茉莉沒忍住，打斷了：“嗯……你一直喜歡這麼尋根究底嗎？”

“啊……抱歉啊！”

這又直接縮回去了呢。

茉莉也不是一個很懂說話藝術的主，她面上無甚變化，當然，也可能是因為遮了情緒主體眼睛，想保持面無表情都容易許多。

在這之後的是，她那被工作填充消磨，好久沒用的腦子飛速旋轉，但最終也隻能翻出一些基礎的理論。

小冰兒說過，和人正常相處，其實就是在其他人的世界裡，扮演一個合适的角色，那麼，隻要你的角色還有存在的價值，你們就永遠有話可說……

嗯……這東西能用在這裡嗎？

茉莉沒有糾結多久，因為，她能翻出的理論隻有這麼一條，那就算不合适，也隻能硬套了。

她強行把自己前面的語言歸類，然後繼續跟着扮演：“倒沒關系，你的問題并不會冒犯到我，但人總是要有一些秘密的，不是嗎？”

是一個非常偏向小女孩的無奈表情，手上都跟着做了誇張的動作，從表象上看，這的确不是一個演技派。

不過，從目的上看，她成功了。

白喑确實沒有了之前的過度緊張，雖然還做不到立即探頭，但正常相處就完全不會再出問題。

她沒有說話，而是在自然思考，從這點上看，她大概已經迅速接受了，身邊多了一個人的事實。

明明喜歡獨處，但卻在這方面，“習慣”這種能力作用極強呢。

和江流月相關的是秘密嗎？

她從這一點引申，開始向外發展思緒。

這東西，問是必然不能回去問的，不然就會面臨一堆的問題。

比如，為什麼會開始懷疑那人的相貌不對，如果不是那位，那當時她又撞到了什麼？隻要一個解釋不當，具體情況的危險就是繞不開的話題，甚至，圓得很好，也很難繞過這點。

那想繼續尋根究底，就隻能自己思考了。

秘密的内容，必然是和兩個不同的相貌相關的，那時的樣子，大概和她現在表現的樣子，有很大出入。

這其實可以用，很簡單的，長生種的法術來形容，通過幻化變成現在的外貌，也能通過幻化，把自己完全變成另一副樣子，并沒有問題。

所以為什麼會是秘密呢？

白喑重新看向茉莉，對方也不愧是活得久，完全經得住寂寞，她一旦不說話，這位就能迅速跟着沉默下來，然後還能做自己的事。

顯然是有過很多這方面的經驗。

這……

“嗯？怎麼了？”茉莉後知後覺，然後準确找到白喑的方向，如果沒有那條遮眼的緞帶，她們的視線大概就會直接對上。

所以，這位莫不是在随便找個理由蒙騙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