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自由的個體，經常在天上翺翔，沒有天敵。

本身實力強大，讓她擁有很多特權。

這也鑄就了，她霸道任性的内核。

龍雀熱衷于戲弄獵物，倒在她手裡的魔獸，大多都不是被她傷成什麼樣，而是被吓破膽的。

明明自己就是個到處浪蕩的家夥，她卻有極強的領地意識，在自己認定的巢穴布滿了火焰，哪怕根本不怎麼回去，也要讓其他東西都無法去那片地界。

不過，從某些方面來說，她也算有原則，至少沒有放火燒山，或者在林中肆意玩弄火焰。

真要那樣？獸神就不會等她瘋掉才來懲治她。

所以？

到底是怎麼走到這個結局的呢？

她在尚有最後一絲理智時……看到了……

白喑強行閉眼，打斷自己的能力，等她調整好，再次看向那邊，那隻雀鳥已然不在。

不隻是理智，連生命都沒有了。

“……怎麼哭了？”旁邊江流月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小聲來問了一句。

嗯？

白喑緩慢擡手碰了一下自己的臉，哭了嗎？好像是的。

她皺着眉說了一句：“……疼。”

看着她的表情，江流月綜合了下信息，又把目光移到對方所望的方向，問出了一個猜測：“是你那個‘聯結’的能力？”

“……嗯。”

見對方如此實誠，江流月說起話來也柔和了許多：“呐，以後少對注定要死亡的目标用這種能力……想想也知道，對方大概率要把死亡的感覺分享給你，或者給你一點其他品種的攻擊……”

這種時候去玩握手大會？不是找打嗎？

“她不是自己瘋掉的……”白喑難得辯解一句：“她經受了……”

“難以承受的攻擊，是嗎？或者是被其他存在逼瘋的？”江流月提前就把對方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她搖搖頭：“你怎麼還相信這個？書上記載的很明白，強大的魔獸瘋掉隻有一個途徑，那就是他自己也放棄了自己。”

“本身就沒有天敵，哪怕真的有存在能傷害她，其實也完全沒法把她怎麼樣。”

事實就是這樣：“不管經曆了什麼，會瘋掉，隻有一個理由，她想要更強的力量，而為此抛棄了理智。”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江流月重新看向白喑，甚至因為想太多，目光裡帶着些疑似憐愛的東西：“知道你共情能力強，但也不要什麼都去深入體會啊，遲早會壞掉的！”

說完這個，她又小聲補充一句：“隻是遊戲而已，不要想太多。”

這種安慰人的方式可真是……

白喑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但的确被這個“遊戲”給打出了狀态。

這樣看來，給他們一個如此虛假的認知，也不是沒有好處？

至少不管是什麼？接受起來都容易太多。

在那位出手的學生收完戰利品之後，導師看了一眼帶着标記的地圖，繼續領隊向某個方向進發。

說起來，魔獸之森最深處，不應該這麼安全才對，不過，聽說這裡是某個強大存在的地盤，而那個存在剛好和紫霧聖城關系不錯……應該說，魔獸之森的核心部位，基本每一個強大存在都和紫霧城關系不錯，畢竟……

白喑很容易就想到了，在紫霧天閣裡，那些質量參差不齊的名人大牛的随筆傳記。

為什麼說質量參差不齊呢？

到特定的地方，一翻過去，有生搬硬套抄都抄不明白的，有用詞稚嫩像小孩子寫的，甚至還有，直接寫一些中二語錄，霸氣宣言的。

但這些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它們都有一個，叫的出名号，偉大的著書人。

那些基本上，就全出自有智慧的強大魔獸……想也知道，這個群體是什麼樣的？

在快要到達下一個地點時，導師發出了提醒：“前面我們要去見的，是幻術系魔獸，夢櫻。”

“她沒有主動攻擊能力，哪怕失去理智，也隻是擁有更強的迷惑性而已。”

“所以進去之後，切記不要驚慌，如果有脫離團隊或者迷路的狀況，也不用過度擔憂，所有人一旦有機會，就把武器刺進夢櫻樹的核心。”

提點完情況，吳用又特地看向兩個明顯和夢櫻屬性相對的，修精神力的學生，自然就是白喑和江流月：“你們兩個有武器嗎？”

“精神化刃，可以嗎？”江流月很自然地進行反問，顯然，她已經習慣和這位導師的交流，一切表現與正常時無異。

吳用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他颔首：“可以，精神系是最容易接觸到夢櫻核心的，所以，做好出手的準備，哪怕體質并沒有經曆過太多修行，你們也必然要面對戰鬥。”

所有的說教環節到此結束，接下來，就是正式前往目标地點。

夢櫻所在的地方，是一片相當絢麗的谷地，範圍極大，裡面有大片大片的櫻花樹覆蓋，從邊緣往裡看，目光所及，全然是那種夢幻的色彩，白的像雪，粉的像霞。

在即将進入對方的領地時，隊伍做了最後的調整，江流月從随身帶的魔法口袋中拿出幾瓶藥劑塞給白喑。

雖然可能是她多慮了，但多此一舉總比亡羊補牢好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