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律魚歪起了腦袋用鼻音回他,過了一會,在她合上眼後,看到律魚因為車内暖氣變得紅撲撲的臉蛋,陸沉輕輕地拿下自己的外套給蜷縮着靠着車窗的她蓋好,拈好每個邊角。
回到甯市,律魚将手機充好電發信息給姚心和王靜茹都報了平安,簡單洗漱之後就一頭栽到床上陷入了沉睡。
下午四點多,律魚套着一件黑白印花衛衣,下身穿着七分闊腿褲步伐慵懶得下樓到客廳,茶台那邊坐着的三個男人齊刷刷看向她。
“羅迪?”
律魚不認識另一個神态潇然,五官鋒利程度不輸陸沉的男人,他着一身深色牛仔襯衫套裝坐在陸沉右邊,氣定沉閑地端着一杯茶在手中,後背微靠在椅子上兩隻腿大張,遠遠地端詳了律魚一眼。
羅迪在律魚走過來時起身迎接她,苦着臉抱怨道:“律小姐,見到你太好了,你知道我今天早上多不容易。
人家給我送個快遞我都疑神疑鬼他是不是拿着槍對着我,結果是那個小夥子裝帥,專門戴的黑色皮手套,吓死我了!
你不幫我解開心結,我真的以後出門都難!”
律魚拿起陸沉放到她面前的一杯茶,潤了下喉嚨才對羅迪說:
“你老家在哪?”
羅迪一頭霧水回答:“xx市xx大隊…”
雖然很不情願,律魚打開商城買了一個使用方式很中二的道具“川流不息”。
三人面前出現了一個半圓的光圈,律魚抓住羅迪的手臂,在離開前一刻問陸沉:“你們去嗎?”
陸沉輕揮了下手示意她該怎麼辦怎麼辦,不用管他倆。
律魚中氣十足喊出“川流不息!”
下一秒,羅迪睜開眼居然來到了他外婆家那棟石頭磚房門前。
羅迪先是張大了眼睛看了下屋頂上他從小玩到大的瓦片,這才确認道:
“律小姐真是這個!比我們搞技術的還厲害。”
他比了個大拇指。
律魚不等他廢話,和他一起來到鄉下田野小徑上和他談心:“羅迪,你覺得為什麼在你的夢中,你能和伍钊作活下來?”
羅迪愕然,他還沒和律魚講他的預言夢呢。
他不知道系統平時喜歡偷聽八卦,律魚睡着時阿曼在車裡和陸沉談到羅迪的内容自然也被系統聽來了。
律魚接着指了下不遠處一座小木橋旁一群悠然排着隊走路的大白鵝說道:
“災難來臨時,你和它們都是一樣的生靈,沒有誰應該留下來。”
羅迪有很多話想告訴她,比如他有非得完成不可的系統開發任務,還有他聽說過一句話——“天生我必養我。”
律魚提快腳步走到那群大鵝面前,一個高擡腿做出要提它們的動作,好幾個大鵝仰起脖子用嘴巴直直對着她,擺起了開鬥的架勢。
隻有領頭一個個頭最大的大鵝揮舞着翅膀飛到前方去。
律魚放下高擡的腿,笑道:“你看,沒有什麼大道理,發自内心地認同自己的渺小,才能真正的謙虛,專注在自身上。”
律魚拍了拍他肩膀,“你已經逃過一劫,卻還要求更多,這是太執着小我,也是貪心——認知不足的貪心。”
羅迪汗顔,“是是是,我們有時候把事情想得太多,太複雜,其實做到極緻的簡單就是一種高維的思想。”
律魚跨大步子越過面前的鵝,将跑得最歡那隻一把捉在懷裡回到羅迪面前,開玩笑道:
“走吧,回去鐵鍋炖大鵝。”
律魚剛說完,懷裡的大白鵝就跟聽懂了似的不停地叫喚,一聲還比一聲高。
羅迪趕忙把鵝抱到自己懷裡,安撫它道:“不吃不吃,好好,我們不吃。
律小姐,聽說你也有自己的公司,我以後就叫你律總!
律總,這鵝我養了,以後就跟着我把鲲鵬系統好好研發出來。”
律魚誇他道:“有志氣,有我派的安全官看着,你就忙你的去。”
羅迪的安全官就是這隻可愛叫喚的鵝。
羅迪抱着鵝颠了颠,“以後你就叫豆沙包,白皮黑心,和你多像!”
給鵝的主人付好款後,律魚帶着一主一鵝用和過來時同樣的方式回去。
回去後陸沉和他的客人像是争執過什麼,兩人臉色都挺紅潤,律魚看了陸沉一眼,又看了那人一眼,重複這個動作好幾次後,那位客人皺了下眉頭開口道:
“律魚,我是陸沉的朋友卓毅骞,你評評理,我不就說你異于常人,讓陸沉告訴我怎麼遇到你的,他就不和我說了。”
律魚回了個尴尬的笑,鑒于他是陸沉帶給她見的第一個朋友,滿足一下他的好奇心。
“在一個血案現場,風水不太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