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鳳鸾春恩車就去棠梨宮接沈眉莊了,甄嬛驚訝萬分,但看沈眉莊一臉堅毅,忽然有了些不好的預感,“眉姐姐,你……”
沈眉莊肅然道:“嬛兒,我不願再侍奉皇上,也不願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但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不得不這樣做。”
胤礽見到沈眉莊的時候,她已經調整了過來,笑得溫和端莊,再配上她今天穿的衣服,看上去也是個美人。但胤礽一想到這個女人拿他當冤大頭,心裡就不得勁兒,再想想她為了出宮對嘉和做的事,更是惱怒,被他家老爺子寵出來的太子脾氣就上來了。
他大馬金刀地坐在床上,問沈眉莊:“你像個隐形人似的也有好幾年了,這回怎麼開始邀寵了?”
沈眉莊臉色一僵,她原以為隻要自己表現出回心轉意的意思,玄淩必定心花怒放,根本想不到他會問得這般直白。穩定心神,她柔聲說道:“皇上龍章鳳姿,妾怎敢與皇上……”
“行了!”胤礽不耐煩道,“不想聽你說這些廢話,幾年前朕還年輕,你都不願意看朕;現在朕已是中年,你卻說朕龍章鳳姿?沈眉莊,你以為朕色令智昏,你笑一笑朕就得像蒼蠅看見臭肉那般飛過去?”
這個比喻令沈眉莊臉色通紅,心中羞赧,隻想轉身離去,但一想到腹中骨肉,隻得跪下來認錯:“都是嫔妾的錯,嫔妾如今知錯了,失寵之後,誰都不願和臣妾交往。内務府送來的份例皆是旁人挑剩之物,嫔妾實在難以忍受!”
胤礽冷眼相看,“朕記得世蘭執掌鳳印後,宮中拜高踩低之事已是大大減少。兩年前,福嫔的份例被内務府侵吞大半,欣妃敬妃也做了處置。你若覺得不公之處,盡可以像她們三人說明。”
沈眉莊嚅嗫道:“嫔妾、嫔妾不好意思說……”
胤礽冷笑道:“人說為母則強,果然如此。沈眉莊,為了你腹中的野/種,你還真拉得下臉面啊!”
沈眉莊大驚,跌坐地上,“皇上、皇上怎可污蔑嫔妾的清白!”又勉強穩定了一下,“皇上,就算嫔妾先前有錯,也不能這般……”
胤礽失了耐心,“要不要朕叫太醫來?”
沈眉莊呆愣住,面上浮現絕望。
胤礽哼了一聲,“你若是安安分分,朕也不介意給你一份安逸生活。可是你呢,私通太醫,暗結珠胎。當初選秀的時候,你說你讀過女則女戒,那朕問你,女則女戒就教你私通,教你懷上這孽/種?”
沈眉莊心跳得如擂鼓般,汗如雨下。
胤礽看她這幅樣子,心中快意,“當初襄貴嫔一事,你就為溫實初求情,朕那時就說你的情郎心裡隻有你那好姐妹一個!”
沈眉莊發出泣聲。
胤礽繼續說道:“甄嬛離宮,你為了去見她竟然給睦和下藥!沈眉莊啊沈眉莊,給個幾月大的小兒下藥,你的心腸真是好啊,好得很!”
說着,抽出鞭子就沖着沈眉莊揮去,用的勁頭頗大,沈眉莊大驚失色,躲閃不及,被抽了幾下,卻連忙護住小腹。
胤礽見她這般,心中更是惱怒,“你既然愛護自己的孩子,怎麼就不知道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道理?你自诩飽讀詩書,一身風骨,你的風骨就是教你如何給個孩子下藥,懷上野/種嗎?”
沈眉莊哭起來,“皇上,嫔妾知錯了,隻要皇上放過這個孩子,放過溫太醫,嫔妾做什麼都好……”
胤礽都被氣笑了,“你不過一後宮婦人,你能做什麼?談詩論畫,你比不上翰林學士;商讨國政,你比不上朝中大臣;你說說你有什麼用?讓你協理後宮,自己入了她人的套都不知道,還搞得宮裡怨聲載道,你自己說,留下你做什麼?”
沈眉莊抖得如篩糠,暈了過去。
胤礽: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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