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柏柏!”
“錢錢!”
一男一女相隔半條街,動情地喊着對方的名字,烏雲飄在兩人的頭上,噼裡啪啦,一道接着一道地落雷。
“柏柏,哪怕被雷劈我也愛你!”
“錢錢,我真的好愛你,之前說分開是我騙你,我的心、我的腦,我的一切都在說,我愛你!”
“柏柏,我之前說不喜歡你了,也是騙你的,我再也不想離開你了!”
“嗚嗚嗚嗚,錢錢,我愛你,我愛你!這世上我最愛你!”
兩人不畏懼天上的滾雷,說着些肉麻的話,烏雲被惹怒了,越來越大,雷也越來越大,旁邊的路人不由得怒罵。
“瘋子!自己不怕劈,我們也怕啊!給我們滾出去。”
“就是就是,什麼人啊,一點兒公德心都沒有!”
雖說這兩位修士實力都很強,但到底杠不住天雷,互相擁抱着暈了過去,因為他們仍舊懷着愛意擁抱,天雷始終無法停下。
“啊啊啊啊啊!快把這兩個談情說愛的混蛋丢出去,再這樣下去,我們這條街都要劈沒了!”
“靠不進啊,這雷太大了!愛得這麼深就不要住這裡啊,兩個賤人!”
“誰誰誰?”聲如洪鐘,兩米多高的魔修飛來,衆多魔修見他松了口氣。
“宋青大人,這兩個混蛋本來說分開了,結果今天路上遇見,眼神一對,就憋不住了,惹得這麼大雷!我們這條街又要重修了啊!”
名為宋青的魔修皺眉,伸手撈起那對死也不分開的修士,頂着天雷:“我馬上把他們送出去。”
烏雲跟這它離開,噼裡啪啦,不斷地落雷。
看完了這一出,附近的人都在收拾街道,鐘葉與于縱躲在角落裡。
于縱戳出戒指裡那個魔魂:“喂,你家具體在哪兒?還有,你們這什麼鬼地方,是人能待的嗎?”
他捂臉:“你、你老家挺别緻的,自由戀愛遭雷劈啊。”
那魔魂一臉懵:“我、我老家之前不是這樣的。”
“那會兒大家感情這方面的事,還是很自由的。”
甚至自由過了火,成天撕,無非就是誰誰誰勾搭了别人道侶,誰誰誰和前道侶分開後,找了新道侶,卻仍是舊情難忘;誰誰誰太受歡迎,好幾個紅粉知己要給他做道侶,不知道選誰好。
鐘葉對魔修的這些事不是很感興趣:“罷了,你的洞府在什麼地方,我們将你送過去就離開。”
魔魂當即繪制了一副地圖,又鑽回了戒指裡,鐘葉與于縱看了地圖,打算快點将魂送回去,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這到底是魔修的地盤,他們是正道修士,被發現了可不是好玩的。
“兩位道友!兩位道友。”
鐘葉回頭,是那個名為宋青的魔修,他被劈得焦黑,兩隻眼睛炯炯有神看着他們。
“不知這位道友有何事?”
“兩位不像是本地人?剛來的?”
于縱挑眉:“對,我們之前是外面的小修士,聽聞這裡的威名,便想在此參觀一二,天下魔都是何等厲害。”
“這樣啊。”宋青點點頭:“我們這兒處處都很不錯,兩位道友若要參觀,我可以為兩位引路。”
“不必了!”于縱急聲拒絕,他和老婆約會,加個外人是什麼事?爺爺好不容易給他争取到的機會呢!
宋青聞言,眼睛微眯:“兩位隻是道友?”
鐘葉點頭,聞聲:“當然,他是我弟弟。”
于縱委屈撇嘴,哼,他才不要做弟弟。
宋青肅聲:“兩位應該知道我們這兒的規矩。”
什麼規矩?鐘葉擰眉,警惕地看着宋青。
宋青朗聲:“我們這不允許談情說愛、什麼打情罵俏、眉來眼去、卿卿我我都是不行的,如果是來這兒風花雪月的,請馬上離開!”
“……”
鐘葉被他的話驚得沉默片刻:“道友誤會了,我們并無來此尋找道侶的意思。”
宋青目光從他身上轉到一旁的于縱身上,這小子看這男人的目光,含情脈脈的,還嘴硬呢。
他哼道:“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如果你們引起了天雷,可就怪不得我們對你們施罰了。”
于縱沒忍住:“喲喲喲,好大的威風,不知道還以為魔心之地是你家呢?還怪不得,我如果我偏要怪呢?”
“你!”
宋青怒目,鐘葉按下了于縱:“抱歉道友,我這弟弟年紀尚小,不知事,還望道友寬容一二。”
“我們定然不會惹起天雷,請道友放心。”
宋青見他說話好聲好氣,又不想在城中打鬥,便忍了這氣,對着于縱譏諷道:“小狗見了肉骨頭,饞得很,但這肉骨頭可不是你的。”
“哈,一隻沒人要的小狗。”
于縱額角青筋都暴出來了,如果不是鐘葉硬壓着他,此時已經沖上去要這宋青知道,痛打落水狗裡的落水狗是什麼滋味。
宋青冷哼一聲離去,鐘葉安慰于縱:“好了别生氣,我們此次來是有事在身,若是打起來,被發現身份,很難全身而退。”
于縱抱住他,哼哼唧唧:“他說話實在難聽,阿葉,人家被罵得心口疼。”
他頭放在鐘葉胸口磨磨蹭蹭,鐘葉低頭隻能看見毛茸茸的頭,他失笑:“怎麼還跟個小孩子似的。”
小孩子!于縱猛然站直身闆,壓低嗓音,發出深沉的聲音:“阿葉,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和你一樣。”
他盯着鐘葉,雙眼對視,鐘葉忙垂頭:“嗯、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