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葉拉着于縱,幾乎化作了一道流光,這輩子他就沒跑這麼快過。
對于手上這倒貼過來的戒指,他簡直恨不得丢了它,就以他們兩人的身份,如果不是這神器,也不至于這般狼狽。
兩家的爺爺都是傳奇沒錯,但神器面前,誰還管你傳不傳奇呢?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殺人放火金腰帶,今天就是個發達的機會。
更何況其實不少人沒認出來,當頭的倒是認出來了,為了金腰帶閉上了嘴,他們這麼多人一起,便是兩家的老輩子出來也不能專指着一個教訓不是。
于縱半抱着鐘葉的後腰,望向兩人手指上的戒指,也是咬牙切齒,這破戒指說什麼都摘不下來。
他這輩子就是和戒指有仇。
上次戴個戒指害得他天才變廢材,這次害得他和老婆一起被追殺。
鐘葉有些擔心他,衆多法器加持之下,他們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于縱到底修為沒剩多少,也不知是否承受的住。
鐘葉将手放在于縱落在他腰間的手臂上,法力流轉,為他加了一層防護罩。
“沒事吧?受得了嗎?”
于縱暗自唾棄自己,生死關頭之間,竟然還想些有的沒的,不過他老婆的腰是真的細,手也好漂亮。
他耳根有些紅:“沒事。”
“這戒指怎麼都摘不下來。”
鐘葉聞言,也是為難:“神器傲氣,也非凡物,它若是一心要戴在我們手上,隻怕也是摘不掉的。”
但眼見身後已有人追了上來,于縱靈光一閃,掏出把匕首往手上一劃,戴着戒指的那根手指齊根而斷,就那麼掉了出去,被甩開道身後很遠。
于縱眉梢上滿是喜意:“可以,那枚戒指也掉了。”
鐘葉聞言,沒有遲疑,也把自己的手指給砍了下去,戒指跟着被甩到身後,他緊繃的臉上松了一口氣,掏出兩枚丹藥來。
自己服了一顆,手上的缺口處當即生出了肉芽,眨眼的功夫,一根新的手指就長了出來,除了顔色要稍稍白上一些,沒有任何異常。
他又将另一枚丹藥喂到于縱嘴邊,于縱的唇貼緊他的手心,舌頭一卷,将丹藥也吃了下去。
鐘葉忽視掉手心的那點黏濕感,繼續帶着兩人往遠處跑去,東西是甩開了沒錯,但還是要再跑遠一些才安全。
跑了片刻,身後嘈雜的聲音卻是絲毫未減,兩人回頭一看,瞳孔地震。
那戒指竟是穿梭在人群之中,躲開了他們的抓捕,奮力的朝着兩人追來。
鐘葉吸了口涼氣,什麼仇什麼怨,這神器偏要跟着他們。
這不是非要他們死嗎?
兩枚戒指閃着金光,交織着躲閃,拼盡全力地朝着跑着前面的兩人追去。
身後跟着無數妄圖得到神器,一步登天的修士。
一群人就這樣追逐了三天三夜,身後跟着的人不僅沒少,還越來越多,神器現世,有點能力的修士見了都要去追一追。
于縱都有些受不了了,雖然他借此抱了老婆三天,但是他更想停下來,和老婆聯系一下感情。
“這些修士都是什麼廢物,沒有器靈的兩枚戒指都抓不到,還修什麼仙。”
他有些抓狂地說道,鐘葉歎了口氣,竟是覺得他說的話有道理,雖然這些修士都修為不俗,尤其是其中還有化神期修士,怎麼看都不可能是廢物。
但是他們就是抓不到那兩枚戒指啊!!
害得他們狂奔三天三夜,身上帶着的丹藥都要吃盡了。
随着鐘葉一個加速,無盡的風雪揮灑在大地,他們已是到了北境雪域,茫茫的大雪覆蓋了整片天地,一個個小小的黑點在這張雪白的紙上十分明顯。
“阿葉,那裡。”
于縱指着一處說道,那裡的空間扭曲,應該是什麼秘境空間,雪域的環境特殊,時常會出現這種情況。
鐘葉又拿出最後的幾張加速符,一個俯沖,沖進了通道,扭曲的空間一點點縮小,就在要歸于平靜之前,兩枚閃着金光的戒指卡着點沖了進去。
白茫茫的大雪之中,徒勞無功的修士們無能狂怒,有些人搖頭離開,有些卻決定留在這裡等候,他們就不信了,那兩個修士早晚得出來。
鐘葉落在地上,眼見換了個地方,不再是雪域,總算是擺脫了那兩枚戒指。
他的唇角剛勾起笑意,金光閃過,纖細白皙宛若玉做般的手指上已是多了枚戒指。
他像是一隻受驚的貓,扭過頭去,确定沒有修士追了進來,狂跳的心這才慢了下來。
于縱罵道:“這什麼破戒指,死纏着我們不放了。”
他差點就想再砍一次手指了,但是造生丹他才吃過,這丹藥吃過一次後,要過一年才能吃才會再次起作用。
若是再砍,他未來的一年都要缺一根手指了。
鐘葉有些累,他席地而坐,目光落在手上,戒指是淡淡的金色,卻不俗氣,是剔透的金,上面有着精緻的暗紋,戴在手上,熠熠生輝。
背上的幻天琴大約是吃醋的,顫個不停,叫鐘葉有些無奈,這都是個什麼情況啊。
“這神器,也不知為何,竟是非得跟着我們不可。”
鐘葉将琴解下,想不明白:“我已有本命法器,神器又怎麼會主動認我為主呢?”
于縱煩躁的皺着眉頭:“我也想不明白,這玩意兒還有沒有點兒神器的尊嚴?”
這下可好,兩人被追進了小秘境之中就算了,問題是還沒有逃離追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