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葉沉吟:“應該見過幾次吧。”
鐘家搬的早,鐘昭未滿周歲就離開了此處,但鐘葉與于縱應是見過的。
至于留下來玩幾天,卻是被他婉拒,他不久就要回師門,也不便在這裡停留太久。
他想着先給鐘昭報個信,手裡拿着傳訊符,他快步走向外面,心裡顧着思索妹妹會有多開心,竟是一頭撞向了來人的胸膛。
“唔。”
他有些吃疼,捂着自己的額頭看向來人,于縱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散發着幽光一般。
鐘葉手指一僵,往後退了幾步,于縱的眼光也随着他的動作轉移。
這人……這人怎麼奇奇怪怪的。
他暗自想到,放下手,又是一副沉靜大方的模樣。
于夫人歐呦一聲:“縱兒你來了。”
她調笑道:“急着退婚來了,放心,娘親已經給你退完了。”
于縱心神恍惚,壓根聽不進去他娘的話,就那麼盯着鐘葉,半分目光也不願轉移。
直叫鐘葉被看的渾身難受,他朝着于夫人拜别:“于姨,我先走了。”
于夫人點點頭:“小葉子慢點走,我給你母親準備了禮物,我帶你去拿一下。”
兩人剛離開,于縱就快步走到他那還在傷心自己一去不回的美貌的父親身邊。
“爹。”
于縱喊了一聲,于家主擡頭:“兒啊,你爹爹我現在是不是不好看了。”
他小聲嘀咕着:“念念現在都不愛黏着我了。”
要知道,于夫人年輕的時候可是能盯着他的臉和身材看一宿的,而且還,還,于家主臉紅了。
于縱扶額,自從他爹發福之後,三天就得問一遍,還要專門拿留影石放他以前的模樣做對比,一點兒自知之明都沒有。
“好看,好看,爹,你長得最俊了。”
他敷衍着,然後迫不及待地問道:“爹,剛剛那個人是誰啊?”
于縱覺得,自己還是挺像他娘的,比如他娘親對美色的追求,以前他對此不屑一顧,覺得實在膚淺。
可是在剛才看見那個人的時候,于縱隻覺得整個天地都亮堂了,好看,實在是太好看了。
原諒他是個粗人,憋了半天也隻能憋一句好看。
穿着白衣的男子宛若明月一般,靜靜地散發着光輝,溫潤的光芒随着他整個人都飄進了于縱的心裡,揮之不去。
于縱突然之間就明白了父親說的一見鐘情為何物,在看到那人的第一眼,他連大婚時擺什麼花都想好了。
到時候他可以去蓬萊摘瓊枝給老婆,還有東海的龍珠,天山的萬年雪蓮,對了,嫁衣一定要用鲛人族特供的鲛紗。
本來就好看,穿上那一身不得了,他想要找個詞形容一下,但平常不愛看書,一時間竟說不出來,隻有說那一定特别好看,比超級好看還要好看的好看。
于家主接受了自家兒子敷衍的誇獎,收拾好自己破碎的心,擡頭看了看兩人離開的方向:“哦,你說小葉子啊,那就是和你訂親的……”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兒子那閃着光的眼睛給打斷了,被這麼望着,他話都說不下去了。
跟隻餓了八百年沒吃過肉的餓狼似的,他這兒子又作什麼妖。
于縱語氣裡滿是快活:“他就是和我定親的鐘昭?可是鐘昭不是女的嗎?”
“我懂了,他男扮女裝是不是?”
“他是不是想和我成親了,哪天結啊,吉日挑好了沒?我嫁還是他嫁?我們之後住那邊好呢?月河那邊怎麼樣,那裡風景好……”
他忍不住看了看自己壯實的身闆,腳步蹦了幾下:“爹,你說我這樣穿嫁衣會不會不好看,我是不是該減減。”
于縱紅着臉,他老婆看着就溫吞,讓他穿嫁衣怕是不好意思,還是自己來吧。
于家主張着嘴,一言難盡地看着他兒子:“想什麼呢,那是鐘昭的哥哥,鐘葉。”
聞言,于縱有些失落,轉念一想,其實婚約并沒有指定對象啊,那換一換也行啊。
他一把摟住于家主的肩:“那爹你快點和鐘家……和嶽父嶽母他們說,婚約對象能不能換成鐘葉啊。”
反正在他出生之後,他們就動過這個念頭,要不是鐘昭出生了,他的未婚夫就是鐘葉了。
于家主抖了抖肩:“沒大沒小的,把手拿開。”
“至于婚姻,你不是一直反對盲婚啞嫁,父母之命嘛。”
于家主露出不懷好意的笑:“為了寶貝兒子你的心情考慮,婚,剛剛退完了。”
“什麼!!退了!!”
于縱整個人跳了起來:“為什麼要退,憑什麼退我的婚,這是我的未婚夫,你們居然悄悄給我退婚,為什麼不問我,我還沒同意,怎麼可以退!!”
他抓着于家主的肩膀直晃,于家主被晃的頭暈:“這不是你一直說要退嘛。”
于縱紅着眼,悲痛非常:“我不管,你把我老婆還給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