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瑾長老朝着他們點點頭,揮手收了陣法,“來啦?一爐隻成四顆極品修複丹。待我恢複恢複元氣,需再煉一爐。”
說着,便将裝有極品修複丹的瓶子遞給宋川竹。
莫棠好奇的跟着打量極品修複丹,“原來這便是極品丹藥的品相啊,長老好厲害啊。”
不怪莫棠這位宗門大小姐也沒見過極品丹藥,極品丹藥的煉就需要耗費丹修大量的靈氣和元氣,修為不高的丹修煉不了,修為夠高的丹修很少主動去煉,除非情況特殊。
一爐煉就四顆極品丹藥,隐瑾長老這實際上是謙虛之言,這已經是化神期丹修能做到的極緻了。
宋川竹合手行禮,“長老辛苦了。”
隐瑾長老不在意地擺擺手,“無礙,你們自便,我得入定修整修整,累得夠嗆。”
宋川竹和莫棠恭敬行禮,“是,長老。”
隐瑾長老轉身進房門,宋川竹和莫棠則去了許甜甜所在的那個房間。
宋川竹将瓷瓶遞給莫棠,“師妹,你将丹藥喂給她服下吧。”
莫棠接過,走進内室,就看見床上躺着的許甜甜,臉色透着脆弱的蒼白,氣息微弱,病态全現,任誰一眼看了都知道此人垂危。
她忙将丹藥給許甜甜服下,再慢慢将她輕輕安置好。
丹藥服下後,許甜甜全身都開始萦繞着一團金光,明顯就是丹藥在起作用,在慢慢修複丹田了。
出了内室後,莫棠心有餘悸地看着宋川竹,“好狠的手段,傷人至斯。”
宋川竹沒有回應,因為他還見過更狠的,隻道:“走吧,去準備師父的破境事宜。”
“好,師兄。”
……
許甜甜長長的眼睫毛輕輕顫動着,随後緩緩分開,眼神迷茫,有些失焦。
不知今夕是何年,不知此處是何方。
“你醒了?”溫和清越的聲音響起。
許甜甜循聲轉頭看去,頸部因長時間未動而有些僵硬,就看到熟悉的清俊男子坐在外邊的桌旁。
看到了這個人,有些惶恐的許甜甜心稍定,莫名有種安全感,大概是因為被他救了多次罷。
“宋……宋川竹?”許久未說話,聲音有些沙啞。
宋川竹溫和地朝着她笑了笑,“正是在下,姑娘醒了就好。”
許甜甜環視四周,猛地坐起來,有些激動,“曉津,曉津呢?”
宋川竹抿了抿唇,臉上雖仍舊帶笑,卻略顯悲傷,“如若姑娘說的是和你同行的那個刀修姑娘,在我們趕到之前,她就已經魂歸九天了。”
許甜甜聞言,淚水止不住地從眼眶流下,那些血腥殘忍的畫面不停地在眼前閃過。
來不及嗎?竟還是來不及救下曉津嗎?
這個世界怎麼會這麼殘忍?
境界有什麼好的?需要用人來填?需要用人當台階?
那麼開朗仗義的曉津啊,她還沒将自己煉成的丹藥送她呢……
許甜甜抑制不住自己的顫抖,雙手抱緊自己,放聲大哭。
從她來到這個世界,就沒有停歇過,她以為她會和别的主人公一樣叱咤風雲,現實卻是無休止的追殺和時時刻刻懸在頭頂的刀,竟沒有一刻安定過。
宋川竹聽到許甜甜哭得如此悲傷,微微一愣,卻并沒有出聲安慰,隻是靜靜地坐在那,緘默,睫毛微垂,在光線的反襯下留下一片陰影。
良久,許甜甜哭了多久,他就坐了多久,沉默。
直到許甜甜的哭聲慢慢緩下來,宋川竹輕啟薄唇,“邪修橫行,傷亡乃是常事,節哀。”
許甜甜睜大通紅的眼睛,帶着哭聲問:“你說,為什麼他們要做邪修?”
宋川竹緩步走近,遞過去一方白帕,“利之所導罷了,或為力量,或為長生,或隻因心術不正。”
許甜甜接過白帕,擦了擦眼淚,通紅的眼眶直視宋川竹的眼睛,“可是,生命何其可貴,他們怎麼忍心為了這些東西,傷害别人的呢?”
宋川竹聽到許甜甜這話,心下詫異,面上不顯,“他們是掠奪方,這些痛苦自然就不在他們的考慮之内了。”
她竟也這麼想。
他話鋒一轉,溫聲道,“所以,好好修煉,才能保護好自己和身邊人。”
許甜甜默然,她想回家。
過了一會兒,許甜甜下床行禮拜謝,“多謝你三番五次出手救我”。
宋川竹大方接下謝禮,溫和笑道:“武力之事于宋某而言,實屬順手為之,不妨事,隻是,姑娘傷勢過重,用去了八顆極品修複丹,皆是宋某私賬貼補……”
許甜甜秒懂,“啊,這樣啊,還,必定還。”
手忙腳亂摸出之前楊曉津給的酬金,塞到宋川竹的手中,面帶希冀,“這些,夠不夠?”
“十顆中品靈石……”宋川竹目露遲疑。
“十顆中品靈石自然是不夠的。”循聲看去,是一個年至中年的女修從門外走進來,身着寬大的紫色的煉丹師長袍,發髻端莊,隻插着幾支樣式古樸的發簪,臉部白皙中帶着一絲淡淡的藥香熏染後的微黃。
隐瑾長老從門外走進來,“一顆極品修複丹便是一百顆上品靈石,加上我的煉丹費,煉成一顆極品丹藥的費用也是一百顆上品靈石,一共需一千六百顆上品靈石。”
多……多少?
一千六百顆?
還是上品靈石?
許甜甜看着安安靜靜躺在宋川竹手中的那十顆中品靈石,不知道是它尴尬,還是她尴尬。
差距太大,許甜甜微囧。
宋川竹介紹道:“這是我宗掌管丹藥房的隐瑾長老,正是她煉成的極品修複丹。”
許甜甜朝隐瑾長老行了禮,以示敬重。
許甜甜社死了,低垂着眼睛,耳尖微紅,“那個,我……我暫時還沒有這麼多靈石,我想……能不能先欠着?”
宋川竹溫和地笑着說:“自然可以,一般人一下子也一樣拿不出這麼多靈石。”
能理解就好,許甜甜悄悄松了口氣。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她真的好懷念她的三百萬購買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