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刮過,有羽箭自山間射來,頃然間,前方幾名駕馬兵士被箭矢射中,栽倒了下去。
“有人襲擊!!”
緊跟着的兵士大喊,一時之間所有兵士都拔出武器,每個人面上都露出謹慎的表情,皆圍攏聚集以待。
呲呲—
又有羽箭飛來,那箭準頭極準,幾發都打到了人或馬的要害之處,領頭的兵士被激怒,高聲道,“不過是攔路蝼蟻,來人,上前去清剿了他們。”
說罷,帶領半數人自隊中追出,往那射出箭矢的方向而去。
見有人前來,那躲在樹後的射箭之人也未曾戀戰,丢了弓便匆忙逃竄。
另一邊,又聽得風聲蕭肅,七八名黑衣人從天而降,沖入隊伍之中便與衆兵士拼殺了起來,焦灼之際,馬車趕車人被人悄無聲息的結果墜向地面。
一時間,交戰的人,發瘋的馬匹亂作一團。
混亂中,馬車被重新躍上之人駕駛着掉頭狂奔,駕馬車的人算不上娴熟,隻一味趕馬,車廂左搖右晃,似乎随時都會散架一般,後方黑衣人拖住衆兵士,一時竟也無人來追。
幾番颠簸,駕車人鏟斷橫緣,強行将馬車停了下來。
“快。”
姜葛帶着另外幾個人早已埋藏多時,此時見馬車停下,急忙上前穩住駕車之人。
一把掀開車簾,出乎意料的是,車廂裡面僅裝着數個黑色包裹,竟并不是預想之中的孩童。
“這是什麼?”
有人拿劍欲要戳破那黑色包裹。
“别!”
姜葛反應過來急聲阻止,然而卻為時已晚,
随着空氣的灌入,一瞬間雞蛋大小的黑色的蟲子從刺破的口子蜂蛹而出,它們脫離束縛後便如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撞,有些落在别的黑色包裹之上分泌出帶着腐蝕性的粘液,頓時,一個個包裹被這些飛出來的蟲子破壞,然後更多的蟲子也争先恐後的從那些黑色包裹中擠了出來。
幾隻亂竄的飛蟲抓覆到站在最前方的人面上,痛苦的慘叫從那人口中發出,蟲子殼甲下蠕動着的身體爆開,劇毒的粘液落在皮膚上,所接觸到的人臉皮便立刻開始大面積的潰爛。
“快靠後!”
姜葛拉着人跳下車架,手一揮将車簾落了下來。又扯了布巾蒙住口鼻。
有蟲子自縫隙擠了出來,又有幾人中招,衆人大駭,避之不及,七手八腳的拿起武器抵抗。
有人拿了個火折子燃起火,發現這些蟲子與大多數蟲蟻一樣畏懼火光,于是衆人手忙腳亂的升起火焰滅蟲,後又放了一把火将那車廂一同引燃。
“中計了,我們先走!”
姜葛架住一個傷患,他被蟲子咬中,此時全是癱軟,已經是半昏迷的狀态。
剩下的人也将身邊受傷的人扶穩,帶着一起急速隐入了山林之中。
……
“姑娘,燕郎君回來了。”
為面前傷患系好紗布,姜葛半跪在一旁,山洞之外,燕璟玉也帶回了另外一波人。
“我們并沒有截到孩童。”
“你們也碰到了那種黑色的蟲子?”
燕璟玉環視周圍一圈,見有幾人身上傷口潰爛,像被毒物腐蝕一般,于是問道。
“嗯。”沈川的聲音很沉重,“我們的人手損失不少,但也是一無所獲。”
燕璟玉那邊也有人受傷,不過被蟲子咬傷的人卻幾乎是沒有,他身法敏捷,第一時間就用劍砍掉了幾乎所有從布袋中擠出的飛蟲。
“他們應該是猜到會有人劫道,所以虛晃了一槍。”姜葛将手中東西放好,擡頭陳述。
“難道孩子在營中沒有送出?”沈川接話道,他的手臂垂下,“那我們再派人繼續盯着。”
“等等。”燕璟玉叫住了他,沉思了一下,道,“或者他們趁這個時機将孩子們從别的地方轉移了出去。”
“應該不太可能。”沈川道,“每個出口都有我們的人盯着,若有人出去,不可能沒有一絲消息。”
“也有可能走的暗道。”
燕璟玉看看坐在地上傷患者的傷口,視線與姜葛對視了一瞬,解釋說,“如果他們單純是為了針對我們,等我們逃了之後肯定也會繼續派人來追,而如今沒有,說明他們應該另外還有别的事情要做。也許就是在同時将那些孩子送往了真正的目的地,而既然我們的人一直盯着,要麼就是在我們眼皮底下瞞天過海,要麼就是有暗道之類的别的出路。”
“總之,那些孩子很有可能已經不在軍營裡了。”
他說的有理有據,衆人一時也被說服,三人重新商議,最後決定加大搜尋面積。那麼多人,隻要出去總會有蛛絲馬迹,先找到行蹤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