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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日的時候,姜徽從外面又回到了府上。
這次他是奉了姜二爺的命令将暫住的家眷接回安平。
久别的戀人再一次相見,兩人眼中除了欣喜都同時掠過憐惜。
姜徽也瘦了不少,看上去比剛離開那會要憔悴一些,桃花眼裡除了慣常的清雅外還多了一點不易察覺的沉郁。
但一切都在見到姜葛的時候變的不那麼重要了。
在姜葛說要試試自己醫術學的如何,讓他坐好給他把脈的時候,姜徽另一隻手就伸過去環住她的腰。
室内紗簾輕晃,侍從們早已都退了下去,蘭草的香氣若有若無的充斥在靜谧的空間裡,莫名有一種讓人心安的柔情。
他将下颌虛虛的抵在她的肩頭,互相靠的很近,問她有沒有看出來什麼。
“身體還算不錯,但有點勞累,這幾日膳食多補補。”
姜葛放開他的手腕,聲音裡夾雜着一點笑意。
感覺他的呼吸落在自己脖子上有些癢,她縮了縮,然後閑聊似的問了幾句,“你不是和施公子一起嗎?怎麼一個人回來了,回頭還要不要出去?”
姜徽沒說話,把另一隻手也伸到她身前去。
他雙手用力,将她偏開一點的身體攬了回來,閉着眼睛将她摟緊。
看得出來他似乎很疲憊,此時抱着人像是汲取力量,姜葛也不再說什麼,隻靜靜的讓人擁着。
像兩隻初生的獸類互相取暖。
感受女郎身上那種溫熱的,可以平複一切的氣息,
半響,他沒什麼情緒的聲音回答,
“不去了。”
姜葛輕聲說好。
沒去追問他為什麼避開施靖不談。
姜徽用臉頰貼着她的肩膀,心中感謝她的體貼。
因為他也不知道如何去回應這個問題。
說什麼?
自己視為摯友的人居然有那種心思?
每次想到就覺得鲠了什麼東西似的,渾身都不舒服。
……
在姜徽再一次撞見施靖将一個想要勾引他的婢女淹死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這位看上去熱情大度的友人居然在明裡暗裡對很多傾慕自己的女郎下過手。
他反感又不可理喻,知道真相後幾乎當場就拔了侍衛的劍駕在他的脖子上。
施靖也沒躲,隻是緊緊的凝望着他。
他眼中是愛還是怨怎麼也說不清,甚至癡癡的将自己的脖頸往那刀刃上湊近了幾分。
“你終于知道了。”他的聲音像是燃着壓抑的火,痛苦中竟還夾雜着一絲暢快。
“我就是見不得那些女人找着各種理由明目張膽的表演那些拙劣的心思。憑什麼我要忍得那麼痛苦,而她們那麼輕易就可以表現出來,明明我才是做的最多的一個!”
牙根發疼,不滿和妒火将他點燃。
似乎早就想這麼發洩出來了,憑什麼隻有自己在獨自痛苦,面前的這個人應該也要被拖入火中才是。
“你喜歡你那個妹妹吧。”他冷笑。
“你不知道我每次聽你談論你那個妹妹的時候是多麼厭惡,還要強裝笑臉說些好聽的不讓你發覺。”
姜徽不喜歡他用這種态度提起姜葛,他也心知自己很少在他面前談論她。
他語氣憎惡道,“你不用說了,我不想聽你說這些。”
“我接受不了你這種人。”
心火燃得更旺,施靖的臉上盡是惱怒。
心緒不甯之下開始口不擇言。
“為什麼會接受不了啊,你心中會在乎禮儀道德嗎?連兄妹苟合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
“你為什麼不和我試試呢,我明明比那個女人要更愛你。”
他聲音中充滿憤怒,似乎想用另一種方式讓他也嘗到痛苦。
好像将他的心鑽出一個口子,呼呼的淌出血來,另一個人就能有機可乘。
“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搞到一起的,但你那個妹妹,她根本就不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