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獨自躲了出去,還不知道懷了個哪來的野種,想到這些,一股惡意便在腦子中湧了上來。
“找幾個身強力壯的護衛,明日一起去看看這六娘子。”
她開口吩咐,聲音也是冷冰冰的,“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既然是她惹的禍,綁也要把她綁到金氏那邊去給個交待。”
……
“爺,怎麼了?”
偏僻的巷内,戚玹宇帶着兩個侍從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面,在這邊無所事事的混了半月有餘,戚玹宇将這颍川城也算是逛了個遍,最近他已經不怎麼喜歡往青樓酒館跑了,實在無趣就會到一些魚龍混雜的地方淘些有意思的玩意。
突然,關山面前的腳步停住,擡頭疑惑的看了下,見自家少爺突然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一座宅院大門,順着那方向跟着瞟一眼,他心裡一跳,湊上前道,“那不是……”
接着又立馬恭維道,“少爺和姑娘果真有緣,這種犄角旮旯都能碰到。”
說着又好奇道,“姜姑娘來這裡做什麼?”
戚玹宇沒說話,他見姜葛拿了把鑰匙,從那宅院旁的小門開了門就進去了,看上去應該是與裡面的主人交情很深。
見門前已經沒了那女郎的身影,他立在原地靜立了一會,沒有上前也沒有立馬離開。
距離上次相見已經也隔了很多天了,好不容易又見到了阿葛姑娘,他有心想等她出來之後再見一面,但女郎今日在此的行為怎麼聯想都不是特别合理,他擔心女郎并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在這裡的事情。
正當猶豫間,巷口那邊突然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緊接着一架馬車帶着幾個身強力壯的仆役便出現在了巷子的另一端。
隻見那馬車行駛到了女郎所進的宅院門口就停了下來,車簾掀開,一個老婢不太麻利的先從車廂中出來,又轉身從車上扶下來了一位頭戴珠钗,身量豐腴的冷面貴婦。
“夫人,這就是那院子了。”
祁夫人下了車,一雙尖利的瑞鳳眼将宅院掃了一圈,視線又在那門環上頓了頓,頓了頓,開口吩咐道,“把門打開。”
那老婢應是,揮手就叫了一旁的仆役上前。
隻見幾個仆役領了命便上了前去,咚咚的将門敲個不停,更有甚者已經開始往上撞,想是要直接将門破開。
“你們在幹什麼?”
突兀的喊聲插進來,緊接着,一着月白色素紋長袍的青年沒頭沒尾的便沖到這群兇悍仆役之中,雙手一張擋在了他們面前。
戚玹宇本在不遠處站着,此時見這群人來者不善,擔心會驚擾到進去的姜葛,想也沒想便攔了上去。
跟在後面的關山和另一侍從未來得及阻止,隻能在心中暗罵了一聲,火急火燎的跟了上去。
“你是何人?”一旁的老婢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語氣不善道。
“你管我是誰,不打招呼,擅闖私宅,你們又是哪來的匪徒!”
那老婢見戚玹宇打扮尋常,形容舉止帶着一股市井之風,身上也無世家子自有的矜雅貴氣,心下不屑,看向他的眼神也帶上一絲蔑意。
“難不成你就是那個奸夫?”
戚玹宇顯然是被奸夫二字刺激到了,他面上震驚,眼睛瞪大,反駁道,“你在說什麼無稽之談!”
老婢嗤笑,心中并不相信他的反駁,一般人遇見這種事離遠點才是正理,這人跟砸了他自己家似的,要是與裡面的娘子沒什麼關系鬼才相信,“既然不是,那你着什麼急,給我繼續敲!”
說罷退後了幾步回到祁夫人身邊,讓那些仆役繼續砸門。
“你們不能這樣!”
戚玹宇帶着兩個侍從上前去攔,被幾個仆從大力一揮直直的栽向了一旁,然後砰的一下,一張俊臉就這樣撞上了一旁的廊柱。
戚玹宇隻覺得頭有點暈,還有什麼液體緩緩從鼻間流出,他下意識擡手一摸,隻見那手上鮮紅一片,竟是一手的血。
“少爺!”關山驚呼,沖上前來扶住戚玹宇,見他滿臉狼狽,不由得怨氣橫生,心想少爺何曾受過這種委屈。
另一個侍從性情比起關山來急躁得多,見自家少爺受難,他心中憤懑,大喊一聲我和你們拼了便掄起拳頭沖了上去。
結局自是雙拳難敵重手,身上也跟着挂了彩。
推搡間,侍從身體向後倒去,正當時,門嘩的被人撞開,那侍從也往後栽了幾步,卻是恰巧砸到了門後哆哆嗦嗦站立的翠竹身上。
……
聽到外面響動時,翠竹正在屋内擦拭桌子,一旁六娘子還在床上休憩。
這地方枯燥,雖不愁吃穿,但僅有她和六娘子兩人住着,六娘子又懷有身孕,雖然偶爾四娘子會過來探望,但多數活計還是落到了翠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