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防止大家看得跳脫,方才切入了蕭夜雪口中那段背景一般的描述,将這一意外失誤改回了正軌。
這段記憶回歸腦海中,路驚雲卻感到頭一陣的痛,似乎有什麼記憶深處的東西不再藏得住,而是噴薄而出。
“阿雲,你别怕,我們身上還有他要的東西,他們不會将我們怎麼樣的。”
……别替我擋。
“已經三天沒有放飯了,但是你看,我還藏了一個饅頭,我們一人一半,好不好?”
……你的那一半饅頭,真的吃了嗎?
“阿雲,我想當一個特别厲害的作家,他們都說我的想法是天馬行空不切實際的幻想,但是在我的小說裡他們一切都會是真的。”
……路驚雲,你的小說,真的是你創作出來的嗎?它最原始的東西,真的還在嗎?
“阿雲,今天放學以後,我們一起去吃冰吧,我有話想對你說。”
“阿雲,今天路上有些堵車,你先點些東西吃,要記得你等我哦。”
“阿雲……”
嘭!
一道巨大的聲音響徹天地間,那是汽車油箱爆炸的聲音,唔哩唔哩救護車的聲音越來越近,現場被警戒線圍了起來,少年路驚雲似乎是跑出去了,又似乎被牢牢的按在了座位上。
他看到現場那兩個人被炸的滿是鮮血,其中一個人手腕上還帶着一條不大精緻的紅繩。
路驚雲拼了命地想要看清那個人是誰,他跑得越來越快,就快要抓住那個人時,他摔倒了,整個人被摔得滿是傷口,他又聽到那個聲音了。
“阿雲,阿雲,你怎麼了?”
路驚雲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攥着楚辭暮的手腕,眼淚比聲音要先出現,“你到底是誰,别走……”
“我不走,我一直在。”
楚辭暮細細安撫着路驚雲,衆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打了個措手不及。
路驚雲身上沒有什麼傷,隻是看起來精神不大好,醒過來時怔怔地盯着楚辭暮的背影眼睛都不眨地看。
待衆人回到衍天宗,堂上并不似他們所想的站滿了人,相反,這裡隻有寥寥兩三位長老坐着等他們的回來。
蕭夜雪這個更具影響力的弟子上前向幾位彙報了此次巫鄯之行的經過,經過幾位長老檢查,他們都隻是一些皮外傷,沒有損傷到更深的地步,便放他們離開了。
幾人還未離開時,門口有弟子慌慌張張地跑來,指着外面廣場的方向,“那鲛、鲛人,它發狂了!”
鲛人?!
聽到此,南宮浔眼神閃過一絲的寒光,蒼渺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手,幫助他鎮定下來。
聽到鲛人發狂,幾位長老也沖了出去,路驚雲等也跟在了他們的身後。
廣場上,立着一鼎巨大無比的缸,下方繪制了壓制性的陣法,缸内有一條人魚被鐵鍊鎖着胳膊和魚尾。
而現在……
那鲛人身上的鐵鍊因發狂而隐隐掙脫,魚尾已滑出了鐵鍊的束縛,“啪”的一聲重擊,魚尾将缸拍裂,鲛人的身形整個露出在地面上。
面目俊秀,身材雄偉,魚尾強勁有力,耳尖有腮,眼尾有痕,與古書上的記載别無二緻,原來這便是鲛人。
“這是哪來的?”
南宮浔小聲向一旁的師兄問到,此時前面的衆人正利用法陣壓制這鲛人,無暇顧及他們的竊竊私語。
“被宗主帶回來的,但宗主回來後将它交給了大長老,随後便去閉關了。”
鲛人的攻擊帶有蠱惑性,想必李長天必然是在捕捉鲛人時受了傷,所以不得不閉關壓制心性。
鲛人已有百餘年不曾出世,如今在這裡為何會有一條性别還未分化完成的低齡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