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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字何解?
腦海中靈光一現,路驚雲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石,在地上極快地寫下了“止”字,果不其然,地面的塌陷漸漸慢了下來,大家有了平穩的落腳處,便也安靜地等着這場天災停下來。
“神仙,一定是神仙顯靈了!”
“一定是啊,神仙看不慣我們遭此劫難,便派了天神來救我們啊!”
“怎麼是神仙呢,我這麼一個大活人站在這兒。”路驚雲寫完那個字後,整個人便如同被掏空一般,全身的重量壓在了楚辭暮身上,指揮着“靠墊”向人群中挪動。
路驚雲伸手,在其中一位感謝神仙的百姓眼前揮了揮手,那人卻好似完全看不到一般,徑直朝前走了去,路驚雲下意識擡手想要攔住他,卻發現自己的手從他身體中穿了過去。
“我們……又不存在了?”
那支起來的結界!
路驚雲意識到了那結界在巫鄯應當也是不存在後,他向靠近結界的幾人喊到:“宵夜,南宮,長生!快跑!”
什麼?
蕭夜雪想辨認出路驚雲的口型,卻被驟然出現的的一股熱浪掀翻在地,情急之下他将昏迷的烏廿抱着頭部,幾人一同摔了出去。
為什麼……傷害巫鄯的手段可以傷害到他們……
路驚雲本想沖上前将人帶走,他有系統傍身,縱使出了意外,也不過是換一次世界,一切重新來過。
但楚辭暮死死的拉住了他,一隻手使不上力,便兩隻手将他禁锢在懷裡,周圍的一切都在他們的眼前黑了下去,而他們也終于看清了巫鄯被屠的真相。
整個巫鄯被一位帶着鬥篷的神秘人煉做了火爐,期間的每一位百姓都在被火燒着、烤着,湊近他們甚至可以聞到頭發被燒焦的異樣味道。
烏廿的父母趕來了,他們身上帶着火,卻在焰火的灼燒下隐隐透露着淡金色的光芒,兩位一國之主,在今日真的做到了與百姓同生死,共存亡。
周圍的一切都在燒,巫鄯引以為傲的防禦結界與最後的抵抗,在那人眼中仿佛脆弱的玻璃罩,輕輕一擊便碎得徹底。
不知何處聽來的傳聞,人的靈魂燃燒起來是白色的,如今看來這傳說或可信一些。巫鄯正上方的天空,出現一團白色的不明物,每有一人死,那光團便增大一分。
若是烏廿或南宮浔還醒着,他們一定能認出那便是超脫于世俗的物件——築者靈。
而路驚雲與楚辭暮隻能絕望地立在中央,他們身為外來者,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看着他們生不如死,最終化為一縷縷白煙,散落在了天地間。
自那之後,那片沙漠裡的每一粒沙土,都是巫鄯人的未亡魂。
他們借一粒塵埃,最後看一眼世間的日月輪轉,生生不息。
一滴淚自路驚雲眼角滑落,滴落在地上,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清響。
巫鄯的一切都以不可控的速度再次輪轉,昔日的一切清晰可見,卻又如同過眼雲煙,他們身在此間,心在前塵。
路驚雲先于楚辭暮暈了下去,楚辭暮掐指算了此間天地變故橫生,卻也沒有心力再去管,他要先護下路驚雲。
在巫鄯的一切仿若一場大夢,夢醒了,什麼都沒有了。
*
“我怎麼暈了?”烏廿看着周自己躺着的沙漠,周圍還有未醒來的三人,路驚雲沉默地坐着,楚辭暮向他扔過來一壺水。
“巫鄯被屠的時候呢?怎麼什麼都沒經曆我們就出來了?”烏廿聲音很輕,就像是怕驚擾到先輩生魂。
“烏廿,沒有了,一切都沒有了。”
路驚雲向烏廿簡述了他暈倒後都城發生的事,期間其餘三人也醒了過來,他們身上均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
而講述完後,果不其然,烏廿猜出了那個東西,“築者靈?可是,可是它在我的手上啊?”
個中緣由路驚雲無從知曉,也隻得搖了搖頭。
沙漠裡忽得一陣風吹過,将小沙堆向烏廿的方向移了移,仿佛在向他們的小公子做最後一場道别。
他摸了摸身子下的沙,随後下意識摸了摸腰間,娘親繡的荷包還在,它竟被從那場幻夢中帶了出來。
“蝶夢莊周,亦或是莊周夢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