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三人跟着烏廿,在城中百姓不知道的情況下,悄悄潛入了皇宮内。
巫鄯的皇宮并不似人間那般金碧輝煌,隻是比起街道上的屋子,要大上幾分,高上幾分,稍顯氣勢罷了。
烏廿熟門熟路地來到大殿上,便與他們分工合作,開始對這裡地毯式搜索,試圖尋找任何可能的蛛絲馬迹。
皇位附近,找了,沒有任何機關,也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
殿内找了,沒有任何夾層,也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
……
甚至于屋子頂上也找了,依舊沒有任何發現,隻是平平無奇的支撐柱罷了。
“……這樣重要的東西,怎能離身落在這裡,你快些找找,取上了我們就趕快去準備今天的飯吧,這孩子許久未曾回來了,做些愛吃的,說不準今天就回來了呢。”
遠處門口,一男一女結伴走來,那婦人很是親昵地說着那男子,那男子也不反駁,無論說什麼都一一應下,迅速的在皇位旁翻找,拿到東西後便匆匆轉身離開。
“知道了知道了,夫人關心孩子,也得關心關心我不是?善兒許久沒有回來……”
說到此處時,那男子向柱子後方瞟了一眼,正說着的話難得卡殼,收回視線後,從善如流地接着說道:“許是在外有了新的機遇,結交了新的朋友。”
“巫鄯自古留下來的規矩不得離開,不得這樣不得那樣,善兒好動,這些啊太困住他了。”
“能出去多走走也是好的,總好過陪着我們兩個快要入土的老人。”
那婦人調侃着說到,提起死亡絲毫沒有半分的畏懼,反而是一片坦然,像是早已預料到未來的某一天,自己會安詳地離開這個世間。
目送二位離開,烏廿方才從柱子後走出,看着他們離開的方向,烏廿眼中滿是眷戀。
父親,母親,是善兒不好,若是我沒有離開巫鄯,巫鄯是否不會滅國,你們是否不會離我而去?
善兒不奢求您們的原諒,隻求在這幻象中最後再看看您二位。
“這大殿上都沒有什麼異常,那其他地方有異常的概率自然是很低的,畢竟要滅一國,先想到的都是權力最大的地方吧。”
路驚雲裡裡外外将大殿查了個遍,與幾人之前的探查結果無異,均是正常的模樣。
烏廿靠在柱子上,仔細想着會有哪裡不同,忽然間,他想起了方才來尋物的國君君後,一時間福至心靈,他說道:“不是物品。”
衆人一臉疑惑地看向他,不明白為何突然間有這樣的說法。
“在巫鄯這裡,奪權是幾乎不會發生的事情,所以國印是否在父親手裡并不能算作異常與否。”
“但相反的,在這個時候還平靜的父親母親,恰恰好是問題所在。”
幾人進入的時機并不算是巫鄯的鼎盛時期,相反,在這個時候巫鄯已經接近了被滅國的節點。
身為掌權者,烏廿的父母一定不會對未來的危險沒有預感,而他們沒有做出對應的防禦準備,一反常态地維持着表面的風平浪靜。
想到此,烏廿不由思考,不做防禦,是因為對這樣的強敵沒有任何防禦的可能?亦或是預感到了巫鄯有此一劫,從根本上來說便躲不過去?
在場衆人都是空心的,明白他話中沒有點明的含義,若是直白的說出巫鄯這樣一個大國敵不過一人,未免有些太過痛苦。
“那麼現在很明顯了,我們隻需要追上國君君後,根據他們的行動來判斷究竟是否預先知道了這樣的禍事。”
楚辭暮果斷開口,定下來了接下來的行動。
路驚雲有些奇怪,楚辭暮做事一向不冒進,穩中求勝,怎麼這次一改往常做法,急急地進行下一步,仿佛有什麼樣的生死節點,一旦錯過便再也無法挽回。
而楚辭暮似乎可以聽到路驚雲心聲一般,開口解釋到個中緣由,“我們先一步了解情況,便可以先一步做準備。”
“無論是徹底放棄抵抗亦或是拼死一搏,早一步我們便有時間來為此後做打算。”
可若是他們這邊無法探查出什麼有效的信息,那便不得不将重擔壓在南宮浔與長生的肩上了。
街坊間,南宮浔與長生也從百姓的日常中發現了些許異樣。
在看似平和的生活下,百姓們在完成日常工作後沒有放松懈怠下來,而是做着戰時的準備,屯糧、蓄兵……
在發現這些後,他們借着之前說好的聯系方式向烏廿等人傳信:
城中百姓正做戰時姿态,巫鄯現在的生活并不像表面上那樣平靜,城内情況似有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