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古史中的記載,巫鄯的位置不定,若非是有認識的人帶路,外界之人永遠無法找到巫鄯的入口處,這也導緻巫鄯滅國成了一樁徹頭徹尾的懸案。
以入室搶劫般的效率加入烏廿的隊伍的,包括長生在内共有五人,于是烏廿拖家帶口地領着五人前往巫鄯。
“若是巫鄯還未滅國時,國中之人是萬萬不能将外人帶入的,縱使帶入,也不能告知行走的路線。”
“若是有人悄悄潛入,必定會被斬首示衆,以儆效尤。”
往昔的事情猶在眼前,烏廿歎了一口氣,“可現如今巫鄯已屠,舊址也不過是一些留下來的物件,便也不講究這些了。”
聽到這些,路驚雲故作慌張地擡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留出一到縫隙夠他看清烏廿的神情,同時不忘給楚辭暮也遮上。
“我們沒看到,什麼都沒看到,之前砍了其他人就不能砍我們了哦。”
南宮浔沒忍住笑出了聲,作勢要去擋長生的眼睛,“光顧着你的暮暮,也不管管我們長生。”
對着路驚雲說完,南宮浔轉頭又向着長生貼過去,“這人可真是太壞了,你說是不是?”
可惜長生連一個眼神都未曾施舍給南宮浔,擡手一擋,目視前方直挺挺地跟着烏廿向前走了去,同時不忘來一句“爪子拿開。”
看着幾人打鬧一團,蕭夜雪感覺自己被迫趕鴨子上架變成隊伍中最穩重的,懷揣着對自己肅然起敬的心理,蕭夜雪跟在了烏廿身邊,裝作一副老成的模樣。
烏廿看着他們打鬧的樣子,不由得搖了搖頭,他對這樣的“活潑少年氣”一向不太感興趣,不明白這樣的不穩重與少年氣如何能夠搭在一起。
“你們慢些,現在鬧騰不打緊,一會兒進入沙漠地界一定要跟緊我,看好我的腳步,若有失誤極其容易陷入流沙中,最終被吞噬下去。”
聽着烏廿的話,又想起現世中不少人就是這樣無生無息死在了荒漠之中,路驚雲下意識後撤一步,擡頭對上了楚辭暮藏着笑意的眼睛,感到有些窘迫,随後便是坦然和理直氣壯。
“我、我才不怕死啊,但是死在這兒可太不好看了,我就算死也要死的體面,死的光榮!”
懷揣着光榮的死的想法,路驚雲雄赳赳氣昂昂地老老實實跟在了烏廿身後,一步一個腳印,與烏廿的步伐完全重合。
路驚雲身旁,楚辭暮突然抓着他的手腕,極其誇張地晃了晃身子,在他耳邊吓到:“啊!”
“啊啊啊——”
路驚雲被耳邊的聲音吓地一跳,忍不住的大叫出來,“楚辭暮你要吓死我!”
路驚雲腳步剛落,地上的沙塵被震動地不停晃動,不遠處的地面似乎有塌陷,卻又似乎隻是正常的沙坑。
轟隆隆——
什麼情況?!
在地面震動那一刻,楚辭暮已緊緊抓住了路驚雲的手腕,沒有去管傳來聲音的那一處。
“穩住别動!”
“盡量向一起靠!”
烏廿的聲音通過秘法傳入衆人的腦海中,隻是還未等衆人做出反應,地面從塌陷處開始驟然延伸到了他們腳底,沒有任何防備,幾人掉了下去。
烏廿見狀,怕跟着自己一同出來的後輩出事,不敢繼續待在原地,确定幾人掉下去的位置後,便也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地底的時間空間似乎自成一派,衆人掉下來的位置分明差的不多,可在這裡的落腳處卻無法看到衆人。
手上溫熱的觸感還在,路驚雲并未被分到其他地方,隻是不知何種緣故兩人無法互相看到,楚辭暮心中想着。
“大家不要慌,如果可以聽到我的聲音,分别各自出聲,如果有聲音,說明這些隻是障眼法。”
“暮暮你能感覺得到我嗎?”
“嗯,”同時回應他的,是楚辭暮手上捏了捏的動作。
“我和長生也在。”
“我和烏廿前輩也在。”
蕭夜雪學着他們将這話說出口的時候,總感覺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怪異,随後搖搖頭,歸結于是當下環境的問題,将這個想法甩了出去。
“不用加前輩兩個字,我沒那麼老。”烏廿老前輩反駁道。
“如今可以确定我們仍在同一個空間,隻是因為某種術法或障眼法導緻我們看不到其他人,巫鄯的入口複雜,這裡許是某個機關内。”
再次出聲的人是烏廿,作為現場唯一一個了解巫鄯的人,出入也隻走大道,此等情況着實未曾遇到。
這次的聲音還未等來回複,地面再一次震蕩,衆人接連失去視力,眼前黑下來後,其他感官卻更加敏感起來。
路驚雲感覺自己正在被一股外力拉扯,強行将他與楚辭暮分開來,随後感覺無盡的沙子包裹上來,下意識間他擡手去護眼睛,手上卻沒有碰到任何東西。
被迫與路驚雲分開後,楚辭暮右手蓄力,想要強行對抗這股力量,卻被烏廿出聲攔下。
“楚辭暮,我知道你有實力去與它對抗,隻是若你二人争鬥,此處必毀。”
“那樣在場将隻有實力不濟的蕭夜雪與路驚雲發生意外,我相信你是不想看到這樣的局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