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意外的答案,南宮浔偶然路過又悄悄離開,沒有發出一丁點的動靜,沒有留下一絲痕迹。
從起初的震驚,經過心中細想,再到欣然接受,南宮浔隻用了片刻,此前心中的疑慮也全部消散。
難怪二人會如此相像,難怪長生的身上總給他一種似有若無的熟悉感,二人樣貌那樣相像可性格卻完全相反,原來竟是因為救他那味藥的副作用!
此刻“嘴上摸了毒”的長生在南宮浔心中早已變成了死而複生的蒼缈,縱使性格再變,他還是那個人,他就一定會信守承諾。
隻是不知蒼缈何時可以恢複記憶。
好在故人歸的喜悅讓南宮浔無暇顧及其他,隻是走路都帶了些飄飄然。
“阿雲你好啊,要努力修煉呀——”
“暮暮你也是呀,要勤加練習——”
于是在南宮浔路過兩人時,兩人一齊向他投出了“你沒被奪舍吧”的眼神,南宮浔絲毫不理會兩人看傻瓜的眼神,欣然離開,尋找下一個嚯嚯的目标。
被南宮浔那兩句話的“神秘力量”釘在原地的路驚雲與楚辭暮對視一眼,路驚雲看到他一向溫柔的眼睛裡多了一絲嫌棄。
路驚雲看着南宮浔禍害蕭夜雪時的背影,涼涼地開口:“南宮怕不是吃錯了藥,變成了個傻的。”
話音剛落,被禍害完的蕭夜雪向兩人投來目光,眼中盡是求救與控訴。
路驚雲向他投去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後,随即打坐起來,不放過一秒在此地修煉的時間。
南宮浔的語氣雖然肉麻又令人作嘔,但說的話确實是極對的,自路驚雲下定決心之日起,他便比以往付出了百倍的努力去修煉。
衆人來此的首要目的便是借此地的靈氣來勤加修煉,于是幾人不再去管莫名語氣和善的南宮浔,紛紛定好打坐之地修煉了起來。
見衆人如此無趣,南宮浔想要訴說滿心激動的火驟然滅了不少,他與“同齡人”的實力懸殊較大,在此能夠遇上的對手,多數打不過他。
若是自毀仙骨,倒是可以求得一個同歸于盡。
也正是如此,南宮浔對修煉一事格外得自在且随意,想起來了,便修一修,若是沒有想起來,那便算了。
“好吧,此刻不過閑來無事,還不能去找蒼缈,便與他們一同修煉吧。”
碎碎念結束,南宮浔找了一處靠近水流的地方,開始靜心修煉。
這邊衆人歡歡喜喜地在這洞天福地中修煉,可一向冷淡滿眼全是修煉的長生卻被這一番話擾亂了心思,靜不下心來。
他看了看四周,一向吊兒郎當的南宮浔在流水旁,靈力撥弄濺出點點水花。蕭夜雪已入定,周身靈力湧動變成淺藍色的天幕,顯然是在此受益匪淺。
路驚雲與楚辭暮坐在一處,路驚雲的靈力自成一派,楚辭暮在一旁暗中為他護法。
似是察覺到了視線,楚辭暮緩緩睜開了眼,正對上長生的目光,他冷冷地挑了挑眉,那眼神仿佛在說:“有事?”
在楚辭暮睜眼的刹那,長生在他身上感受到了被壓制的力量。在路驚雲不在場的情況下,他并不想貿然對上這樣一個隐藏實力的人,于是隻點頭示意,随後移開了視線。
默念幾遍靜心咒後,長生也加入了打坐的隊伍,一旦開始修煉,心中的雜念便紛紛被趕了出去。
修煉漸入佳境後,長生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地方,一個自己從未踏足卻感到無比熟悉的地方。
這裡山水環繞,白霧廖廖,院子中的小桌上擺滿了糕點,似乎在等待着來人一飽口福。
長生感知到自己并不是這個世界中的某一人,他隻以魂體的形式懸在空中,以旁觀的角度看這這個世界發生的事。
不一會兒,一名少年在門口探頭探腦地在院門口出現。環顧四周發現院中無人後,蹑手蹑腳地跑到院子中,将揣在懷裡的信放在桌子上,欲蓋彌彰地一同掏出一枚不知什麼,将信壓在了桌上,随後将桌上的糕點一掃而空。
長生仗着此處的人看不到自己,一團魂體飄啊飄,飄到了那少年的臉前,在看清那人容貌後,長生吓了一跳。
那分明是容貌更加稚嫩的南宮浔!
許是年紀尚小,少年南宮浔還沒有養成長大後那般無賴的性子,匆匆完成一系列動作後,便又如一陣風般離開。
長生想要跟上,卻發現他的魂體似乎無法走出這個院子,于是追上南宮浔的計劃隻得作罷,他繼續待在了院子裡。
似是明白院子裡有人來過又悄悄離開,蒼缈自屋中走出,看到桌上的糕點被“打劫”一空,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長生看着屋子裡出來的人,容貌與自己别無二緻,隻是性格比自己要好很多,那人比自己要溫柔,比自己要愛笑,看來南宮浔之所以會纏着自己大抵就是因為他了吧。
看着蒼缈臉上時常帶着微笑的樣子,長生試着模仿他的樣子,揚起嘴角,随後果斷放棄,這太奇怪了,就像是被人奪舍一般。
一團魂飄在空中,長生百無聊賴地跟着蒼缈,看他熟悉地從桌上拿起信,熟練地拆開,拿出裡面皺巴巴的紙。
長生本不是愛湊熱鬧的性子,但這次不知怎的,他心底竟生出濃烈的欲望,邪惡的小黑人不斷慫恿着他上前去看,最終長生還是敗下陣來,悄悄來到蒼缈身後。
那紙并不是常理論之的皺巴巴,許是特殊的工藝,每一處褶皺都有特殊的鎏金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