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的氣氛緩和了不少,衆人踏上回衍天宗的路,隻是回去的路上,路驚雲看看楚辭暮,又看看蕭夜雪,總感覺自己忘了什麼。
[系統,我這次的發揮怎麼樣?]
[好。]
[沒了?]
[。]
一個非人工系統還搞起高冷了。
切。
明明是非常好。特别好。超級好。
沒眼光。
[……]
返程路上,南宮浔不時看看長生,而後又若無其事地轉頭假裝看沿途的風景。
在這樣的動作循環了無數次後,長生終于忍不住,“你是眼睛抽搐了嗎?”
南宮浔:“……”
幾次想要開口,都被南宮浔憋了回去,心中不住的懷疑自己究竟為什麼要和這個人扯上關系。
嘴上摸了鶴頂紅似的,上下嘴唇一碰能把自己毒死。
越想越無奈,雖然長了一張和蒼缈相似的臉,性格真是比他差多了。
看着這張臉,南宮浔忍不住得想要保護,雖然他心中确信無比蒼缈已經死了,可看到這張臉的時候,他還是會下意識的悸動,悸動過後,心中又滿是厭惡。
憑什麼同樣一張臉,他還活着,蒼缈卻逝世。為什麼對着不是蒼缈的其他人,自己還是會心悸。
他恨自己對這張臉的其他人心動,同樣也害怕若他死了,自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這張臉。
蒼缈離開後的許多年裡,南宮浔離開南宮氏,獨自一人踏上複活他的路途。
在路上,他遇見了形形色色的人,這個人的眼睛像他,那個人的嘴巴像他,遠處的人背影身姿像他。
那一刻,他忽然意識到,似乎在他們兩人為數不多的記憶中,留給南宮浔的,多數是蒼缈的背影。
而南宮浔,好像一直都在追逐着他的影子向前走。
在繁華的人間,在上三族,乃至于凡世,南宮浔見衆生都像他,可衆生都不是他。
“你是不是曆練一趟腦子不好使了?”
聽到長生的聲音,南宮浔收了思緒,不輕不重地回了一句:“那也總比某人逢人就丢了魂兒好上些。”
他果然不會是我的蒼缈。
我的蒼缈才不會這樣。
南宮浔在心中再次肯定。
幾人各懷心思地走在路上,路驚雲依舊是蹦蹦跳跳地看着路上的街景,從一個小攤回來後,他神神秘秘地将手背在身後。
“暮暮,你回頭看我呀!”
楚辭暮回頭,看到路驚雲手上拿着半面狐狸面具擋在臉上,隻露出眼睛和上揚的嘴角,另一隻手學着貓的樣子擡在了胸前,歪頭看着自己。
正要開口之時,路驚雲将貓爪裡的另一個面具扣在了楚辭暮臉上,“當當!有一隻小狐狸誕生啦!”
楚辭暮左手接過面具,學着他的樣子老老實實戴在了臉上,言語中是無法掩飾的笑意,“你這個動作是貓。”
“是狐狸!你看這個面具,别看我的手。”
“好吧。”楚辭暮看他擺弄臉上的狐狸面具,玩得不亦樂乎。
“原來是這樣,”路驚雲拉過楚辭暮的手,在自己耳邊拉了一下面具上的拉繩,面具上的狐狸耳朵便向下偏了偏,“看!這樣是不是很有意思?”
“你看啊,這世間有這麼多好玩的,好吃的,如果這世界沒了,那這些也都沒了,多可惜呀。”
是挺可惜的。
楚辭暮看了看路驚雲,他的眼睛很亮,不知怎的,楚辭暮忽然覺得他眼裡希望的光狠狠地刺傷了自己。
他避開路驚雲的視線,點了點頭,“好吧。”
如果這個小世界可以無限延伸的話,如果真的有這樣一個世界的話,那麼楚辭暮願意去守護路驚雲口中這個看起來似乎還不錯的世界。
可惜他們都知道,這隻是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