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浔被他拉的一個踉跄,手上的面粉還未處理,看着柳拂衣不解地問道:“青蟬,怎麼了?為何如此着急?”
“我、我方才路過議事廳,聽到長老們在說什麼造神!”
“造神?”南宮浔嗤笑一聲,“現如今,神也隻不過是多少年來人們内心的一種執念罷了。”
“自萬年前出了個離經叛道的人,以一己之力割斷了我們與神界的聯系,自那時起,世上便再也沒有神仙了。”
世間本無神仙。
話已至此,南宮浔不知怎的忽然想到蒼缈說的那句話,那麼蒼缈對造神一事又是怎樣的看法?
“原來如此,這些我在此前從不知曉。”柳青蟬似是恍然大悟,但是他還是将聽到關于造神的剩下的内容告知了南宮浔,“阿浔,他們還提到一物,名為鲛人玉,說此物可助造神一事功成。”
“什麼?!”
南宮浔在聽到“鲛人玉”時,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攥着拳頭,盡全力忍下心中的情緒,“他們可知這鲛人玉本就是邪物!”
柳青蟬搖了搖頭,他自出生便被寄養在了南宮氏,南宮念曾說他天資極好,可他的娘親卻十分堅決的不允許他修煉,就連修仙界的一些傳聞也不許他聽。
會議完畢,蒼缈回到他的院子裡,南宮浔還守在此,沒有離開。見蒼缈回來,他起身,遞上新做的糕點,“嘗嘗,味道可好?”
蒼缈拿起一塊兒,在南宮浔滿懷期待的眼神裡吃下了一口,那味道竟是比想象的要好一些,“不錯。”
“既如此,那你多吃一些,今日議事你一定累了,那些老家夥說什麼造神,笑話,神……”
“好了,小浔。”蒼缈在聽到造神時臉色便有些不對勁,“今日我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
南宮浔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在看到蒼缈蒼白的臉色後,将話落回了肚子裡,離開前隻同他說了一句:“你好好休息,注意身體。”
在确認南宮浔離開後,蒼缈像是耗盡全身的力氣,緩緩地走回了屋子裡。
自那日起,蒼缈對外宣稱身體不适,閉門謝客,任憑是誰來都不見。
而再次南宮浔見到蒼缈,是出于一次意外。
在對照着藥典配藥時,南宮浔發現許多藥材南宮氏不曾擁有,于是他向南宮念提出暫别,外出尋藥。
在找雪紅草時,他沿着地圖竟走到了衍天宗的地界。雖說是上三族,但三家基本是井水不犯河水,為了不給自己找麻煩,南宮浔也很快離開。
隻是在挖雪紅草的時候,南宮浔感知到一股力量波動,那是來自傳說中神的力量築起的一道結界,南宮浔一番嘗試,破開了結界。
走進卻發現結界中關着的是身體抱恙的蒼缈。
蒼缈五感盡失,被鐵鍊束縛在地上,在他身上源源不斷的溢出神力,南宮浔想要将他解救下來,卻發現自己的力量對上所謂神力,就如蚍蜉撼樹。
“還是被你發現了。”
南宮珉歎了口氣,看着結界内的兩人。
“長老?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說來話長,簡而言之便是上三族出現了一股不可阻擋的力量,這股力量非我們可以打敗,先生為求一勝,強行将自己造為神,可惜啊……”
失敗了。
“殺了我,小浔,殺了我。”
南宮浔離蒼缈很近,在他聽到這句話時便确信這就是蒼缈的聲音,這道聲音他至死都不會忘記。
可他又不敢相信。
“小浔啊,先生現在狀況極差,随時都有可能自爆于此,你快出來,以免誤傷啊。”
南宮浔不言,隻是一味地搖頭,他懷裡抱着蒼缈,他能夠感受到蒼缈體内氣息大亂,可他不敢相信,蒼缈在他眼中一向是強大的,他不明白為何這樣強大的人都需要“造神”去對抗另一股力量。
此時蒼缈難得是清醒的時候,他手中變出一柄劍,将它送給了南宮浔。
“你是我的徒弟,可自入門以來,我都未曾送你些什麼,前不久我尋了這極好的料,将它打造成了一柄劍,權當是補上你的拜師禮了。”
“它可憑心而動,你想讓它變作什麼樣子,它便是什麼樣子。”
南宮浔搖着頭,始終不願在這樣的情況下接過這柄劍,蒼缈向他一笑,一手摸了摸他的頭發,“快收下吧。”
蒼缈手把着南宮浔的手,就像是少時帶着他練劍一般,将劍放在了他的手中。就在二人雙手相貼的時候,兩道力量進入南宮浔的身體中。
蒼缈施術,控制了南宮浔的行動,他帶着南宮浔抱了抱自己,随後操縱着他的手,一劍貫穿自己的心脈。
“蒼缈!”
“小浔——”
做個自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