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念詩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我可沒忘。
就在落地的刹那,我已經飛速觀察了周圍的情景,然後一眼就瞄上了一個身穿繡花綢袍的家夥。誰讓你穿這麼顯眼?關鍵這顯眼包他還是個瘦子,胖了我還弄不動他呢。
幾步竄過去,一把把那個瘦子從馬背上揪了下來,就那麼拖死狗一樣把他拖到了大黑馬身旁,又一把把瘦子身上的綢緞袍子扒了下來,拿刀“哧拉”割下一绺布條,從瘦子嘴裡面往後腦上一繞,牢牢打個死結,讓他隻能“嗯嗯啊啊”,卻不能說出确切的語言。
做好這一切,我又仗着一股急勁,扛起瘦子就把他扔在了大黑馬的馬背上。之後把那件讓盧道元為我做的大紅鬥篷往他身上一蒙,帽子罩住他腦袋,鬥篷兩側的布條分别從馬脖子下、馬肚子下一條條繞過并快速拴死。
雖然每一個繩節都沒時間細細拴牢,但沒關系,咱鬥篷邊上縫的布條多啊,每一對節粗略一拴,合起來就組成了一個結實的布袋,将瘦子和馬兜在了一起。這樣一來,即便沒時間拴住瘦子的兩隻手,被蒙在裡面,一時三刻他也無法掙脫。
“日日相見日日新,
相對到老繡今生。
偶問珠簾誰入帳?
香茶一盞話曾經。”
與此同時,咱也沒忘記繼續淫濕。
為什麼不是吟?這要算是吟,那就真的玷污詩詞這個文雅的稱呼了。
“姗姗來遲腳步盈,
一笑回眸醉心頭。
當時猶記秋風處,
白衣勝雪海棠羞。”
反正管它是“吟”還是“淫”?隻要管用就行。
“八一南昌紅旗飄,
百戰浴血關山遙。
埋骨它鄉不言恨,
勝利凱歌繞雲霄。”
我也不知道這些念出來的東西能讓時間停頓多久?但這些詩是我在另一個世界中構思成形,來到這個世界後才第一次念全,停頓的時間比那些幫助我穿越而來後第二次使用的詩詞效果增加了一倍。這麼多首連續念下來,怎麼也能讓時間停頓上個好幾分鐘了吧?不過為了保證時間停止的長度足夠我霍霍,我還是不停地往下念着。
“雲聚之時,滄桑回看。
雲散之時,淡灑情懷。
因為你,愛上了雲彩。
雲裡,
依稀有、你的笑臉。
那日花開,豔如初見。
那日花飛,如夢如幻。
因為你,愛上了入夢。
夢裡,
你笑卧、花香如海。”
接着來:
“四月花抒暖,
英姿漸次展。
三尺演講地,
豪邁說風彩。”
再來:
“願持開天辟地劍,
破開人間正道心。
笑看情仇雙入夢,
月挂風帆踏歌行。”
我都不知道這些詩之前到底念過沒念過了?也不管它是現代詩、古代詩、五言、七絕?總之隻要從腦海裡蹦出來,我就往下念,隻要一卡頓,就從懷裡掏一張紙出來,發現是念過的,直接扔掉,發現沒念過,看一眼後仍是直接扔掉。
畢竟都是自己寫出來的,一眼便足以勾起對整首詩的回憶。
我可沒功夫細看,時間浪費不起啊。
“風挽秋葉一地黃,
雪戀亭台無窮白。
橫枝搖落心中念,
一片一片一片片。”
念詩的同時,我已經從大黑馬的馬屁股後面摘下了面袋子,扯開束口的繩子,拿長柄勺舀出一勺子面就朝沖得最近的一名大北朝士兵臉上灑去。
面粉在離勺的瞬間變成了一道弧形的白霧凝停在空中,很像漫畫上風的樣子,但下一勺子因為拍向另一個人的面門時角度過直,頓時又變成了一塊面餅狀。
就這樣,我沖三面包抄上來的每一個人面門前面都甩了一勺子。
于是在我身周,繞着馱了瘦子的大黑馬,出現了一朵朵小型的白雲。我都迫不及待想看到這些白雲在“嘭”地突然炸開後擴散形成一大片白霧的壯觀場景了。
不知不覺間,我已經灑光了一皮袋面。
太快了,時間的緊促讓我根本來不及察看是否有那沒被灑過面的漏網之魚?直接把勺子和皮袋一丟,又順手一抓,從一團離勺後還沒有擴散開來的面團中掏出一把,快速往自己臉上抹去的同時,另一隻手已經抄過被我從瘦子身上扯落并割去一條的袍子,胡亂往身上一披,借着跑動的速度往起一躍,直接爬伏在了瘦子之前騎着的那匹沒有馬鞍的灰色戰馬背上,并死死地抱緊了馬的脖子,以免自己在時間恢複運行的刹那,被馬兒前沖的速度把我從馬屁股後面甩滑下去。
“嘭”地一下,我仿佛聽到了那些面團在空氣中炸開的聲音,緊接着人喊馬嘶聲便響成了一片。
不過我已經顧不上觀察這些,大灰馬帶着我如離弦之箭,從一片白茫茫中穿過,直奔前方。
這時候我身上除了挎着的“沙塵暴”,從報國城帶出來的東西已經全部都丢棄了。
食物咱不需要,蓑衣、蓑帽,看這天氣也用不上,油紙傘早在看到大北朝人馬的那一刻就不知道讓我扔哪兒去了?面和紅鬥篷已經發揮出了它們該發揮的作用,就連□□的大黑馬,那個銀樣蠟槍頭的裝逼犯,也換成了現在這匹真正神勇的大灰馬。
我不得不對自己說一句: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