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想說不應該還有個姓鄭和姓王的麼?但忽然想到這我都招架不住了,真湊個百家姓過來,我還活不活了?于是忙改口道:“六個人就能做得了整個官宅一百多号人的夥食?”
聽我說起做飯,小周和小吳還不咋地,趙錢孫李四人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像找到共同語言般争相開口道:“大人、那個,霍先生,真不是吹,咱老趙單手揮鏟,挑起個百八十斤的東西跟玩兒似的,如果雙手把鏟,一鍋炒出幾百斤菜,供千把人用餐,那都不在話下。”
“你炒菜一個月才幾次?”
老錢不屑道:“咱錢家祖傳醬制手藝,不僅腌出來的鹹菜味道一絕,雙手連腦袋一次托頂三口百斤大缸,還可以疊着放,騰出一隻手為弟兄們分發。”
“咱老孫頭也不差,一次烤百枚燒餅不帶糊的。雙手火中取栗,别人根本做不到。”
“論手藝咱老李家才是行家,百斤重的面團在手裡面要方就方,要圓就圓。平常人就算有那把子力氣,也沒辦法把一團和人一樣大的軟面團揉起來不是?”
我去!這幾人确定是夥夫?不是掃地僧?我簡直驚呆了。怪不得評書裡薛仁貴能帶着火頭軍威震天山。這夥夫裡面出奇才呀!
“幾位大哥威武!”
我忙拍了一句馬屁,然後把目光轉向小周和小吳,但一看二人尴尬的表情,就知道這是兩打醬油的。
“沒關系,多和四位師傅學習學習。”
安慰二人一句,看見他們暗暗松了一口氣的樣子,我樂了:“我也一樣,屁也不會。咱都是凡人,沒啥不好意思的。”
我這麼一說,二人又尴尬起來,但從他們那笑得賊難看的表情上看,明顯和我親近了不少。
簡單安撫了六個人,我把目光轉向盧福。
不愧是陳國公身邊的人,察顔觀色的本領一流。就在我表明對六位夥夫态度的時候,他已經悄悄揮退了押運六人的那些侍衛,除了留下兩個人換班外,連柳誠然和趙凱柱都讓他給遣走了。
沒有了那許多威武?壯的身軀,院子裡的氣氛頓時輕松了不少。
“霍老爺你臉怎麼腫了?”
老頭眼睛賊毒。
“防冷塗的蠟。”
我對他的好印象一落千丈。這老頭,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天氣會冷?”
盧福一臉疑惑道:“就算冷,塗蠟管用麼?”
“管用。”
我嘿嘿壞笑道:“滴蠟、精油、皮鞭、玉足,包你獸血沸騰,一點也不冷。”
我能說是自個兒扇的麼?
“怪不得霍老爺臉紅了。”
我以為老頭什麼也不懂,哪知道這老家夥笑得賊兮兮地看着我道:“原來霍老爺好這口。”
我去?這年頭就開始流行這些了麼?我真怕老頭下一刻嘴裡會跌出一句:喲西,騷得死嘞。
這家夥,為老不尊啊!
“鬼畜前輩,啊不,老盧大哥!”
想起還有事求人家,忙換了個稱呼道:“兄弟我就是個普通老百姓,享受不了被人侍候的福,您看能不能把院子裡的侍衛兄弟們都撤回去?另外,”
我指了指被林秋深霸占的隔壁屋道:“現在我這裡人也多了,有點住不開,您看——呵呵、呵呵……”
“值守一事老仆大膽替我家老爺做個主,但林侍衛——”
老家夥也沖我呵呵兩下,這才繼續道:“老仆無權做主。涉及霍老爺的安全,我家老爺可是一再叮囑,絕不能出半點差錯。”
“那麻煩老盧大哥給傳個話。”
盧福既然這麼說了,咱也不好強人所難。
“盧哥的好意兄弟心領了,不過請他放心,這點自保能力,兄弟我還是有的。”
說到這裡,我壓低聲音,做出神秘兮兮的樣子道:“林侍衛在這裡,那些賊人反而不敢來自投羅網了。”
“原來如此!”
盧福露出心領神會的神态,領着兩名侍衛離開了。
這樣小院裡就剩了我和趙錢孫李周吳,還有那個關了自我禁閉的林秋深。
這尊林大神看來暫時是搬不走了,于是我對趙錢孫李周吳六人道:“隻好委屈幾位和我擠一個屋了。”
“嗡”一聲,好像驚起一群蒼蠅,六人反對的那叫個激烈,說什麼也不能讓我這個“大人物”和他們這幫“下人”們擠一屋。
“要不,”
我知道他們的觀念一時半會也改不過來,于是悄聲商量道:“咱們七個人試試能不能打得過林侍衛?萬一赢了,就扒了他褲子,把他扔院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