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哥!啊,不、不敢!”
趙凱柱身上那點機靈勁已經完全消失不見,被現實徹底摧殘成了聽天由命的随波浮萍。
我笑笑沒有再安慰他,就像那首歌唱的,人總要學着自己長大。
“你們還沒說有沒有進去過?”
辛瀾平拉回最初的話題問道:“該不會大北朝人就隻對柳誠然和為兄感興趣吧?不應該啊!既然從為兄這裡問不出什麼,他們就更應該想要從你們身上取得突破才對啊?”
辛瀾平那個好奇。
“唉!别提了。”
我歎息一聲。
雖然丢人敗興,但畢竟不好隐瞞。
聽我呲牙咧嘴地把之前的行程說完,趙凱柱的眼睛都瞪直了,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道:“這也能行?早知道俺也——”
說到這裡忽然發現我和辛瀾平都在盯着他看,于是把剩下的話硬咽了回去,紅着臉低下了頭。
“也尿一回,對不?”
我像找到知己般對趙凱柱道:“沒事,哥尿了不是一回了。不是咱慫,有些事它就不由人——”
“咳咳咳……”
辛瀾平發出一陣咳嗽聲,似乎怕我再說出什麼丢人的話般急着開口道:“二弟,大北朝人這是覺得你還不足以對他們構成威脅,所以、那個、也算好事吧!”
聽辛瀾平替我掩飾得那叫個辛苦,我也是老臉一紅,忙轉回話題道:“哥,說真的,兄弟我可以在大北朝人眼皮子底下殺了柳誠然,還能讓大北朝人完全不知道是咱們幹的。就問你一句,什麼時候動手?”
辛瀾平既然敢說出除掉柳誠然的話,自然是有把握在大北朝人的監視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幹掉對方,但現在聽我說得比他還有信心,辛瀾平詫異地看了我兩眼,又望望那些個站在遠處、不知道聊什麼内容正聊得上瘾的石勁韬手下,緩緩搖頭道:“先不着急,畢竟柳誠然對大南朝軍中的情況比咱們都了解得要更透徹,由他帶隊,的确更有把握把咱們成功帶回大南朝。”
“可你怎麼判斷他有沒有出賣咱們?”
按之前辛瀾平的推理,柳誠然對于大北朝人的價值,恰恰在于讓他回去禍禍大南朝,而除了我們,柳誠然也再找不到陪他回去冒險的幫手。
但我對那貨是真沒什麼信心。
我倒是無所謂,隻是辛瀾平無論對大南朝還是大北朝而言,似乎都有着不得不隐瞞的故事。
“就算用鹞鷹傳書,大北朝人要調查為兄的過往,也非三兩天時間可以辦到。柳誠然一旦出賣了咱們,多半不敢再回來這裡,而是求取大北朝人的庇護。”
辛瀾平分析道:“所以咱們隻需要看大北朝人今天晚上會不會放柳誠然回來——”
“喲,幾位,你們這是就沒進去過呢?還是已經出來了?大北朝人該不會這麼瞧不起三位吧?”
辛瀾平話還沒有說完,我就聽到了柳誠然那揶揄的笑聲。回頭一看,那貨已經在石勁韬的陪同下返了回來,隻是與辛瀾平不一樣,他并沒有下馬,而是高踞馬上,用一副趾高氣揚的神态望向我們。
光看他這樣子,我就知道辛瀾平猜對了,柳誠然應該沒有出賣辛瀾平,不過卻不是好心,而是還想利用我們,讓我們在未來對付孟化龍、陸功成之流時,當他的打手。
“呦,這不柳大将軍麼?”
我也用一種譏諷的語氣回怼道:“我們還以為柳大将軍成了大北朝人的座上賓,舍不得回來了呢。”
“哈哈,你小子狗嘴裡就吐不出象牙來。”
柳誠然也不生氣,呵呵笑道:“老子一向重情重義,沒你那麼小氣。”
“難說啊!”
我吊兒郎當道:“有些人呢,就喜歡用同伴的血去染紅自己頂上的烏紗。”
“不知所雲。”
柳誠然不是清朝官員,估計還真沒聽懂我說的是什麼意思?撇了撇嘴道:“本将軍一向都是以德服人。”
“德?”
我打個哈哈道:“你有德麼?我咋沒看見呢?”
“好了二弟,咱們還是問問接下來大北朝人對咱們的安排吧。”
見我和柳誠然一見面就又掐了起來,辛瀾平忙打斷了我們的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