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難得的放松時間,又或者是因為疲憊的大腦再也無法思考更多的事情。
當兩人沉默下來時,過去的經曆仿佛電影影片在腦海放映。驚訝的、羞澀的、熱情的、猶豫的、心動的滋味在心裡反複回味。
當他們沒有了敵對的立場,暧昧的氣氛無法被束縛。
此時此刻,沒有人能欺騙自己。是心動嗎?是心動吧!
沢田綱吉感受到中原中也的目光,熱烈的如同一瓶烈酒,他知道自己不該喝,但是他無法抗拒。他害怕喝醉的滋味,那失控的感覺,身體頭腦不被自我支配的恐懼。可沢田綱吉又有些不甘心,他已經長大了,不再是過往那個小男孩。彭格列十世的經曆教會了他勇敢,他不該畏懼未知。可身份也限制了他的選擇,他能承擔嗎?喝醉的後果?
中原中也其實已經下定了決心,并不是因為沖動。他從不會因為自己的決定而後悔。從前如此,現在如此。他的人生中得到的東西不多,想要的也不多。正因為稀少,所以中原中也不放棄任何可能。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确定自己的心意不需要太久的時間,喜歡就是喜歡。說來可笑,他的一生都在被選擇,像是獻祭了所有就為了拿到一張牌,然後因這張牌生,因這張牌而死。沒有人問過他真的想要嗎?
中原中也想要為自己做一次選擇,無論成功還是失敗,他都為此做好了準備。
中原中也知道沢田綱吉在猶豫,也知道他在為什麼而猶豫。中原中也不會說的,那些動聽的誓言、誠懇的保證或許能動搖沢田綱吉。可他是一個男人,男人的劣性在于他們總是會在情動時說出無法實現的諾言,然後一次一次的食言。
所以中原中也不會說,喜歡一個人難道隻能用言語表達嗎?他的耐心很多,如果不安就給他安全,如果苦澀就給他甜蜜。這很簡單不是嗎?
沢田綱吉的心随着時間的流逝一點一點地動搖,他的身體不知不覺地在傾斜。
滑落的身體仿佛就像沢田綱吉的心,一點一點不由自主地向着中原中也靠近。客廳的沙發不大,坐着的兩個人距離本就不遠。距離總有消失的時候,當時間偷去了空間,歎息聲無聲地響起。
不知是誰先開始的,沢田綱吉回過神的時候,另一個人的溫度早已染上了他。
從溫熱的雙唇開始,輕柔的像風拂過,但隻是一霎那,狂風暴雨便猛烈地襲來,熱烈地情感也随之而來。
沢田綱吉有些喘息,激烈的情緒讓他喘不過氣。他微啟雙唇試圖呼吸,可他忘了風暴之中不會有停歇的時刻,更大的風雨像他襲來。激烈的風卷着雲湧向他,沢田綱吉伸出手貼上中原中也的肩,然而他忘記自己早已在這場風暴中失了力氣。
白皙的指尖緊緊地按在中原中也的肩頭,指尖過于用力泛着點點紅,就像此時沢田綱吉暈紅的臉。沢田綱吉蜜棕的眼睛泛着濕潤的光澤,一點晶透的水珠挂在眼尾欲掉不掉。
中原中也不知是出于什麼目的,他依舊沒有摘下黑色的手套,他的指尖按在沢田綱吉的眼尾,拭去了水珠,但脆弱的皮膚經不起擦拭,僅僅用了一點力,透着粉的霞色便攀了上來,暗沉的黑色襯得那紅色是如此豔。這一點紅不是中原中也常見的紅,它是如此的美,也讓人生出了占有欲。
中原中也的眼神更加暗沉了,他的目光是無法掩飾的獵狩般的強勢,沢田綱吉第一次對上中原中也這樣的眼神,他的心在劇烈地跳動。無法控制的情感破閘而出。
沢田綱吉感覺自己被抓住了,他動彈不得,他想要掙紮,可太遲了。沒有獵人會放過自己的獵物。捉到了就會被占為己有。
沢田綱吉已經無法思考了,他的眼神慢慢變得迷醉,手指漸漸放松了力氣,他的手指沿着中原中也的肩慢慢滑動,一隻手攀上了他的頸,另一隻手的指尖觸及到了褚色的發絲。
中原中也蔚藍色的眼眸裡出現了笑意,他的吻也有那麼一瞬變得輕柔起來。
或許他能得到更多?中原中也的腦海裡一個念頭一閃而逝。他的動作沒有停下,他享受此時的感受,征服和占有,本就是男人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