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台殿内,葉徽之打開紙條,歎息一聲,将這玩意兒又塞回了封長歌手裡。
封長歌不明所以,“怎麼?”
“這是寫給朕的,”葉徽之雙手撐着下巴。
封長歌:“……”
“二哥,”葉徽之起身,湊近他。
燈火搖曳不休,拉拽着人影在牆上不斷跳動,半晌,兩枚影子重合在一起。
雲台殿外,一個身影輕輕越下大樹,悄無聲息潛了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封長歌便将滿面愁容的王妃送回了浮屠鐵騎。
同一時間,被撺掇了一輩子的太尉長跪不起,勢要死戰!
看着這位滿身肝膽寫滿了封字的糊塗蟲,葉徽之大為獵奇。
他實在不是很明白,一個人怎麼能蠢得這麼明目張膽。
先帝崩卒他發喪,趙王謀反他睡覺,厲王結黨他喝酒,如今還要去戰場。
他定定看着這位左臉寫着封,右臉寫着蠢的丞相之下第一人,十分想讓人将此豬栓個蝴蝶結送給攝政王。
“牧笙,”葉徽之喊了一聲,“太尉年齡大了,将人送回太尉府好好照顧。”
太尉并不理解何為好好照顧,仍在痛陳攝政王十宗罪。
葉徽之木着張臉由他叫喚,半晌,問太尉:“太尉是否年齡大了,要乞骸骨還鄉?牧笙年歲正好,有他做太尉倒也不是不行。”
并不想辭官的太尉晴天霹靂,半天沒有啊出來,被看準時機的林牧笙一手刀劈暈了過去。
葉徽之身心俱疲。
蒼雪戎站在窗戶邊上,瞎了雙眼,便由兩隻手撫過窗棂,如霜要替他開窗,也被擋了回去。
“小福子呢?”蒼雪戎問。
如霜如實禀報:“陛下今辰差人來說了,小福子伺候得好,留在雲台殿了。”
蒼雪戎似笑非笑,“你也伺候得挺好,怎麼不差你去?”
如霜不答,替蒼雪戎披上一件新大氅,“将軍仔細着涼。”
“我為難你做什麼,”蒼雪戎雙手攏在袖子裡,自言自語,“到底還是心急了。”
永安已經成了火藥桶,内憂外患,一觸即發,就看誰先沉不住氣。